崇奕满目喜悦,惊叹道:“襄儿,你不是说你不喜狂草那种乱糟糟,写一千个字就像在写一个字的感觉吗,今儿这狂草功力可不是一天两天练成的。”
“不喜欢是因为觉得自己一定学不会,可最后被逼着逼着就觉得什么事情都简单一些了。”我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草书写得有多好,被夸赞完全没有高兴愉悦的心情。
一个白发老儿从座位上起身,看他穿的官服似乎是个大官,他捋了捋胡子,得意洋洋道:“襄儿,难怪师傅教导你的时候你不好好学,原来是私下里暗暗下工夫。你把为师讲的写字精髓学得一点不漏,写字如打仗,就是要剑拔弩张,游云惊龙。你这狂草的大家手笔让师傅羞愧不已呀。”
这时候,阿雅也已经画好了,一副浓墨重彩的江河图。布局气势恢宏,用色大胆新颖,线条错综复杂却不凌乱,简单的架构显得气势磅礴,惊风雾雨一般的壮阔。
可在我看来,不过是有形无韵。
母亲说过,女儿家就该倚坐在窗下画一些简单的花花水水,这才符合女子的气质。
阿雅之所以选这么有难度的画,还是因为她太想赢我了。得失心太重,她注定要输给我。
不过各位可就犯了难,到底评判谁胜是个难以决定的事情。
身毒国的皇帝迫不及待站了起来,络腮胡下的肥肉随着嘴唇的动荡而不断动荡:“我们投票决定吧。”
我心想,你们早就是蛇鼠一窝,投票岂不是便宜你们了。
在我即将反驳的时候,崇奕已经站了出来,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明亮闪烁得如同水中的繁星:“在座各位都看得尽兴,不如这场再加试一场书画比赛。你们意下如何?”
这对我来说倒是无所谓,阿雅也点头同意。
在场的各国掌权者本有些不愿意,可我们两个当事人都已经同意了,他们再是不愿也无济于事,颇为勉强地纷纷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