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渊瞪了他一眼,他便不敢吭声了。
王府的别院历来都是为了客人准备的,如今却让新娶回来的王妃搬去了别院。
下人们都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初来时那些对她的钦羡,转眼间便变成同情和鄙视。
在他们眼里,不受宠的王妃地位甚至还没有当红的丫鬟高。
归宛又本就生着与世无争的性子,丫鬟们的闲言碎语她也有所耳闻,只是不去追究罢了,毕竟不受宠是铁打铁的真实。
她只有二十岁,还是一个傻姑娘,不愿花费过多的精力在计较各种琐事上。
她觉得能每日看见迟渊便是极好的。
归宛偶然有次碰到迟渊在桃树下舞剑,便没事去碰碰运气,然后她发现迟渊每天那个时候都会去舞剑的,那是他养成了好久的习惯。
因着迟渊的习惯,每晚吃过晚膳躲在一旁看他舞剑便也成了她的习惯。
在王府里呆久了,丫鬟们除了送些饭食过来,便很少出现在她的面前,常来的倒是管家。他总是会对着归宛感叹:“也不知道王爷这是怎么了,当时可喜欢得紧。”
归宛也是不懂的,自当是老人家喜欢念叨罢了,至于念叨的内容便是不重要的。
嫁人之前,娘亲告诉过归宛,成了家的女儿便不能随便抛头露面,除非夫君领着。让迟渊带她出去,她是想都没有想过。
亏得她和管家有些私交,托他上街给她买了一张上好的古琴,还有些笔墨纸砚,毛笔中,她至小便偏爱狼毫,觉得写出来的字遒劲有力,张扬中透着古怪的内敛。
白日里,她没事的时候便抚抚琴,写写字,倒是想起当年还是十六七岁红豆初开时,最喜欢的句子,她将他写在纸上,妾本丝罗甘托乔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