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没你什么事儿,那是主子之间的事情。”夏天雨就坐在夏竹的身边,小声地提醒她。
男主子那是疼爱主子,才愿意给她剥的,今天不是给主子补办生辰吗?怎么说也得给男主子表现的机会啊,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还是别去瞎掺和了。
夏竹一愣,即随满腹疑惑地看向夏天雨,为什么那是主子之间的事情,为什么明明她是好意,少爷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用餐的时候,不是应该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伺候主子的吗?怎么反倒让少爷剥虾给夫人吃呢?
她不懂。
云鹰坐在夏竹的另一侧,手中的筷子不停地往眼前的美味佳肴里戳着,除了那些在水里边游的,嘿嘿,之前云烈警告过他的,夫人喜欢吃鱼和虾,所以,绝对不能跟夫人对着干,那等同于跟爷对着干啊。
哦,不,那比跟爷对着干还要恐怖万倍。
“哦。”夏竹小小声地应声,其实是看到靳残歌在别人没看到的时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她只是好心而已,不用这么瞪她吧?果然是做主子的,性情都是捉摸不定的,都是那么地可怕。
半个时辰后,皇甫慧兰看看左边的,看看右边的,都是低着头猛吃,这是愉快地过生辰吗?连句话都不说的?
“那个,哥哥,要不咱们再去点些菜上来?”她小声地提议。
看眼前的菜色,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呗,可是她跟嫂嫂连一句话都没说上,不是她不想说来着,实在是她身边的某男人,气场简直太强大了,直接把一桌子人都给镇住了。
云鹰听到这话,嘴角如抽风一般抽搐着,别再去点菜了好不好?他已经吃不下去了啊,要不是看爷跟夫人那么好的气氛,他不好意思打搅,他还能往嘴巴里边塞菜吗?
这是想撑死他的节奏啊。
夏竹可怜兮兮地眼神看了看皇甫慧兰,她好想问一问,皇甫小姐,您吃了那么久,都还没吃饱吗?半个时辰啊,不停地往嘴巴里边塞菜,虽然都是小口小口地吃,那也是很多的食物啊。
皇甫小姐,您这肚子,是啥结构啊,太强悍了。
夏氏兄弟倒是挺直接的,慢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皇甫小姐,咱们都已经吃够了呢,就不用再去点菜了。”他们的主子是离秋叶,就不用怕男主子了吧,何况他们说得也是事实。
“呃。”皇甫觉无语,其实她也早刚吃没多久就吃够了,只是看着他们都在继续着,她也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放下筷子,只好舍命陪君子,继续吃着,不过,之后那都是很小口很小口地吃着的。
“嗝——”好吧,其实最最直接的还是皇甫觉,用最现实的声音,表达他已经吃饱喝足的心声。
这哪是叫他们来过生辰的?分别是来招仇恨值的啊,撂下筷子,他看向某两个还在甜甜蜜蜜的,他感觉自己心里边的火气,‘噌噌噌’地往上冒。
一顿饭下来,光看着他们两人亲密地相互咬耳朵说悄悄话了,他们几个外人,丫地就是几个陪衬的。
好吧,其实他们本身就是几个陪衬的,这也算是事实。
可是,不带这么欺负单身汉子的吧?欺负他没媳妇儿还是怎么着???
“改明个儿,爷也去找媳妇儿去。”他小声地嘀咕。
“哥哥,你说什么呢?”皇甫慧兰只觉得自己的哥哥嘴皮子动了动,但没听到有声音发出来,于是靠近他一点点,问。
皇甫觉看了自家的妹妹一眼,再转头愤恨地瞪着靳残歌,大声地说道,“我说,改天我也去找个媳妇儿宠宠,给你找个大嫂,以为只有他会宠媳妇儿么?我也会。”
“噗——”云鹰被皇甫觉的话酸得笑了出来。
皇甫慧兰没好气地白了自家的哥哥一眼,“你以为真当是在菜地里挑萝卜青菜呢,还给我找大嫂?你要是能找到,只是孩子都能落地跑了吧?”
皇甫觉以前身边可从没缺过女人,可是却没有一个能是他真心喜欢的,所以,尽管女人都对他趋之若鹜,但那些女人,看上的并不是他皇甫觉这个人,而是他身后那个皇商的名号,说白了,就是看上了他皇甫家的银子了。
所以,那样的女人,她家心高气傲的哥哥,自然是看不上的。
可是,这个时代,像离秋叶这样有才气,有魄力,有能力,里里外外一把罩的女人,真的是少之又少,他知道哥哥的心思,想找个就算他身无分文,都愿意跟随他一起的同甘共苦的女子,但又得是个上乘的姑娘,得知书达礼,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哪那么容易就能逮着一个啊。
如果哥哥是个穷光蛋,估计也没有什么好女人愿意跟着他吧,退一万步说,就算有这么一个女人好了,那还不得在家从父?还得看人家长辈愿意不愿意啊。
总之一句话,哥哥要找媳妇儿,难哪。
想到这儿,皇甫慧兰不免又羡慕地看了看此刻正在低头挑鱼刺的残哥哥,能找到像离秋叶这样的女人,那是他的福气啊,肯定是几辈子修来的,一辈子,肯定是不够的。
如果再不疼着点儿,宠着点儿,要是离秋叶跟别人好男人跑,他哭鼻子都来不及了。
所以,残哥哥是个知福的,才会懂得要体贴离秋叶。
“你这丫头,小看哥哥了不是?你等着,回头哥哥就给你领……”人嘛,必须得挣一口气,不能让别人给看扁了,尤其这人还是他自个儿的亲妹妹,就更加不行了,只是,皇甫觉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妹妹给打断了。
“别,别,亲哥哥呀,您还是悠着点儿吧,这不是给自己争面子的时候,也不是妹妹小看不小看您,爹和娘都说了,他们不着急,关键还得您老自己看着好,抱着舒适,搂着舒适,而且不会在后院打架,必须小心着来,娶媳妇儿,可不是做生意,失败几次都可以不断的重来,那可是不行的。”
皇甫家家规第一条:娶妻要娶贤。
就跟他们的娘一样,从不在外惹事儿,丈夫在外头做什么事情,她都不管,不问,不疑惑,只负责把孩儿养大成人。
当然,皇甫家的男人,也不可以三妻四妾地,不能花心,所以,即使她哥哥已经年纪不小了,她爹也没有半点儿着急,她娘也完全没把娶儿媳妇的事情放在心上,关键还是要哥哥自己找个合心意的。
“去,别闹腾我。”
他还不知道得悠着点儿来嘛,那可是终身大事啊,一个搞不好,一辈子就完蛋了,这不是被某两只给刺激的么,他这年纪,跟靳残歌也不想上下,瞧瞧,人家宠着媳妇儿,他却是睁着两只眼睛,看着人家宠媳妇儿,能不被刺激到吗?
皇甫慧兰无辜地耸耸肩,不再说话。
“残歌,你自己都没吃多少,别弄了。”离秋叶抬头,看向身旁的他,这句话,半个时辰下来,她已经数不清说了几次了,只是他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似的。
“残歌,别弄了,我吃得很饱了。”见他没有回应,她再次强调。
靳残歌继续挑着碗里边的鱼刺,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事实上,他还真没有听到她的话。
半天没反应,离秋叶眸光扫过一桌子的人,然后看向靳残歌,怎么回事儿?竟然不给她半点儿反应?
一看之下,才发觉,这男人哪是在挑鱼刺啊,分明是在发呆啊。
“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离秋叶轻推了他一下。
“嗯。”他一惊,赶紧回过神来看向她,“怎么了?”
“残歌,你可真有本事,挑个鱼刺,都能够想入非非地?想什么呢?做惷梦呢吧。”皇甫觉半开玩笑地问他。
“嗯?”靳残歌疑惑地看了皇甫觉一眼。
“觉,你们皇甫家的酒楼里,大厨都是什么契约?”他突然问道。
“什么契约?没定什么契约啊,玉品楼里边的大厨,工钱很高的,谁愿离开啊,我爹都是随便他们的,走了的话,有的是别人争破脑袋想挤进门呗。”皇甫觉回道。
“哥哥,你那不一样的啊。”皇甫慧兰举小一只手,说道。
“什么不一样?什么意思?”他不明原因地问。
皇甫慧兰不由地白了一眼自家的哥哥,“真笨,残哥哥问你这事儿,明显就是在想嫂嫂家的酒楼啊,你个二楞子,竟然连这点反映都没有,怎么当我哥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