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薛勇和tomas的助理提着三人的行李下了车。
还未进到屋里,立刻就有管家和两名男佣过来,接过了行李。
管家是一位年过五旬、头发有一半发白了的老者。将裘岩一行迎进了屋里,管家就微微躬了躬身,音量适中的做着报告。
“裘少,辛苦了!主客卧都已经整理好,泳池已经消好了毒,水也已经放好。红酒我算好时间,已经醒好,您随时可以喝。您夜宵时最喜欢用的脆卷桂花酥也备好了。”
裘岩“嗯”了一声,暂时没说要游泳,也没说要用夜宵。
“老板,要是没什么吩咐,我就先行告辞了,明天一早,我再来接您。”tomas连忙见缝插针地开了口。
裘岩又是轻轻“嗯”了一声。
这表示tomas和他的助理终于完成了一天的辛苦接待工作,可以轻松而归了。
裘岩直接换了泳衣,又戴上护目镜,跳进了泳池。管家将盛在透明醒酒器里的红酒和夜宵,摆在了泳池边的圆桌上。
睡前游一会儿泳,这是裘岩长久以来养成的一个习惯。不光是健身,更是减压所需。
裘岩没说可以休息,所以采月没敢去睡。但游泳这项运动,一直就是她的死穴。所以,她只好脱下了白天的套装,换上了一件墨绿色的休闲半袖连衣裙,安静地坐在泳池边的沙滩椅上。
薛勇坐在很远的角落,既不打扰到两人,又随时留意周围的一切。
裘岩并没有游太久。他从泳池上来后,取下护目镜,抹了一把脸,又甩了一下头,将头发上的水珠甩去。
采月的眼睛欣赏着裘岩在泳池里性感至极的泳姿,思绪却恍恍忽忽飘得有些远了。
等她发现裘岩已经从泳池里上来了时,裘岩已经朝她所在的桌椅之处走过来好几步了。她连忙拿起置于靠椅上的浴巾,紧走几步赶到了裘岩的身边,将浴巾递到他面前。
“对不起,我刚刚有些走神。”
裘岩眼神有些发冷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也没接浴巾。
她只好将浴巾展开,抬起手,主动将浴巾披在了裘岩的肩上。
裘岩抓起浴巾一角,又擦了一下脸上和头发上的水珠,然后一把就把浴巾甩在了地上,走到休闲沙滩椅边躺下来。
采月一言不发地捡起浴巾来,跟在他身后,走到了摆放着红酒和夜宵的圆桌和沙滩椅边。
她没敢坐,微垂着头,声间不大地问道:“要来一点酒吗?”
裘岩没看她,眼睛看着灯光下波光粼粼的泳池,只是一声冷冷的“嗯”。
采月连忙放下浴巾,从醒酒器倒了些红酒到酒杯,弯腰将酒杯递给裘岩。
裘岩接过来,微微晃了一下,轻轻呡了一口,又放下了酒杯。
两人一个半躺着,一个微垂着头站着,那种上下级之间明显的距离感,就仿佛回到了三年多以前采月试用期时的状态一样。这样的气氛,很令人觉得压抑。
“这里不需要你了,你下去吧。”终于,裘岩双唇微启,下了特赦的恩旨一般。
采月压下心中的难过,按普通下级应用的表现,微微弯了一下腰,退下了。
裘岩从桌上的碟子里,抓了一块脆卷桂花酥,咬了一口,皱了皱眉,将桂花酥往桌上一扔,又走到泳池边,一跃而入。
采月虽然很累了,但并不敢去房间睡觉。因为裘岩只说“你下去吧”,没说“你去休息吧”。所以,她只能坐在客厅,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随手地翻着一本杂志。至于杂志的内容,对不起,她实在没看进去,连封面是男是女她都没留意。
直到快十一点了,裘岩才披着浴巾,穿过泳池通向客厅的廊道,走进了客厅。
见裘岩终于进来了,采月立刻放下了那本不知内容为何的杂志,快速地站起。
“没事了,去睡吧!”裘岩扫了她一眼,直接走向主卧,开了门进去,门立刻又关上了。
薛勇跟在裘岩的身后,朝采月点了点头,进了主卧正对面的客卧房间。
采月的房间是与裘岩主卧一墙之隔的次卧。
洗去一身的汗尘和疲惫,采月换上了睡衣,拉开落地窗帘,在临窗的地毯上直接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