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慕樊华食完了早饭,穿上白色绣云纹的圆领袍衫在房门前伸伸胳膊伸伸腿,好不自在。
一阵狂风扑面,竟是慕樊辰走了过去,那半肩还打在了慕樊华最爱的面儿上,慕樊华眯眯眼眼,机敏的跑到慕樊辰的跟前,拦住他的去路。
“大哥哥早呀?”
“我还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拦下我呢,哪想是二弟呀,没想到二弟日上三竿才出门?”慕樊辰讥笑。
“那是了,昨夜痛饮了好几杯竹酒,就醉得不成样子了,想来大哥哥酒量那么好,昨夜要是没饮上一壶,怎么对得起你往日去聚福练出来的酒量呀?”慕樊华打量着慕樊辰的一身,这面谈兄长难得穿上那么飒爽的半肩,看阵势是要出门了?且让他来逗逗他。
“竹酒味甚一般,为兄不喜。”
说完这一句,慕樊华噗嗤一声就笑开了,喝不来就喝不来嘛,何至于此呢?慕樊华大笑道:“想来我聚福酒楼酒水更甚将军府妙手苏姨娘啦?哈哈哈哈,如此殊荣,樊华可担当不起啊,哈哈哈......”
“你!”慕樊辰被慕樊华给噎住了,“你莫挡道,为兄还要去给父亲请安。”说着就要侧过身,绕过了慕樊华。
慕樊华一个机灵,又将他拦下,道:“唉~大哥哥别急,弟弟我也正巧要去请安呢,我们一同,一同~”他给屋檐上的人使了个眼色,跟在慕樊辰身后走了。
青森从屋檐上一跃而下,跟上慕樊华,昨夜之事他是不太信自己主子了,生人之食莫要食,这可是那些满地爬的小孩儿学的道理罢,主子就是不明白,看见好吃的好喝的就是控制不住。若是再有个闪失,主子不降罪,自己也要先自刎谢罪了。
“大哥哥穿成这般是要出门呀?是要去哪呀?”慕樊华问道。
慕樊辰径直走自己的,正眼也不看慕樊华,慕樊华心里冷笑,不告诉就不告诉罢,到时候让父亲让他捎上自己便是了。
“给父亲问安。”慕樊华先一步迈进慕忠诚房内。
“嗯......樊辰啊。”
“在。”慕樊辰拱手上前一步,慕忠诚仿若没看到慕樊华般,慕樊华都傻了眼了。
“我回京数日,还未去过军营,今日前去军营便是要看看你这些日子的成果了,要是毫无长进,为父我......”慕忠诚眯眯眼,露出凶光。
慕樊辰低着头不动声色,慕樊华可是清楚得很啊,慕樊辰天天往聚福楼跑,倒是把聚福楼的生意给捧上去了,日日与酒相伴哪来的长进?
他道:“听闻父亲武功盖世,想来哥哥也差不到哪去了,樊华在未见世面,还想去观摩一二呢。”
“军营重地,岂是你随意出入的?”慕樊辰冷言。
“唉~大哥哥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这军营自然是要当兵的才能进去,当兵靠的不就是一身的好功夫罢?大哥哥你是觉着我堂堂镇国将军二公子比不上那些地里耕作的耕夫咯?”
“这就难讲了。”
“按照哥哥的意思是想打一架咯?”慕樊华咬牙切齿,准备拔剑相向。
慕忠诚把手中兵书用力丢在桌上,怒道:“你们两个,才几天,就吵起来,哪有一点兄弟的样子!”
“是大哥哥先说我的不是罢。”慕樊华脸色一收,双手背在身后。
“我什么时候说你的不是?”
“够了够了!”慕忠诚在二人面前来回踱步,“即是将军之子定是会点功夫,我正有此意让樊华随你在军营里练练,也是为了大凉多个人才。明年春始,大凉会大规模征军,到时候为父便让樊华参军,你们兄弟也好有个照应,只是......”慕忠诚面露难色。
“父亲是......不想带上孩儿咯?”慕樊华神色略微失落。
“这......”
慕樊华忽然瞧见慕忠诚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张反曲弓,两步上前取下来,“我若是能将那柳条上的叶儿给射下来,爹爹带不带去?”慕樊华指着门外柳树其中一根柳条道。
“呵,这柳条离这百步之远,你若是能射下一片叶子来,为兄作保死也让你去。”慕樊辰面无涟漪,言语却是这般恶毒,是笃定了自己射箭不行,莫不是姑姑说给他听的?
慕樊华心里冷笑,姑姑说又怎么样,今非昔比了,这两年他的爱好可是射野鸡,梨花谷野鸡胆小,距离不够远压根就射不到,慕樊辰啊慕樊辰,这回你是栽了吧?
“哥哥可是当真?”
“当真。”
“那击掌为誓可好?”慕樊华伸出手掌,慕樊辰不情愿的击掌,心里总觉得自己要栽了般。
慕忠诚还没说些什么,慕樊华一步跨出房门,凝神静气,气运全身,双目凝视于柳叶之上。微风习习,柳条拂动,忽然一只麻雀飞下树梢,挡住慕樊华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