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么想想,如果樊华娶了纳兰堇,一个公主下嫁总得带点嫁妆,而樊华,到时候李宏倒也可以说那写东西就是樊华的彩礼,直接就把他们的利益给降得很低。
纳兰堇看着纳兰连山似乎犹豫不决,站起身来,气呼呼的道:“如果皇兄你若将我下嫁于他,你就不怕你跟皇嫂不得善终吗!哼!”说罢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将心比心,她只是希望纳兰连山别将她托付于她不爱的人,当年李婉嫁入浣月,也不知是哭干了泪水,还是淡忘了过去,好久才停住了眼泪。她不希望跟李婉一样,嫁到大凉后,金樽空对月,两眼望天明。
不说这般,大凉这么保守,她怕是再也不能舞刀弄枪快活的当个御前带刀侍卫长了......
纳兰连山望她离去的背影,失望的摇摇头,他往日真是太宠溺她们了。便是因为过分的宠溺纳兰蔻,才使她失去了性命,现如今,省心的一个都没有。
“让你们见笑了,今日便谈到这吧......”
大伙似乎才谈得火热,纳兰连山便让他们扫兴,李宏本打算今日谈完立马归程,却不想还是被纳兰连山拖在了沙城。余贞也是愣住了,没想到竟会停下来了,她内心的小九九还没实施,怎么能善罢甘休。
“连山,择日不如撞日,你便今日解决了罢!”
“就是啊,再棘手,还不是得解决。”李宏也附和着余贞,纳兰连山状态越不好,对他们越有利,这就是所谓的趁你病要你命。
纳兰连山回过头来,冷冷的瞥了余贞一眼,道:“我说,明、日。”
余贞被纳兰连山这么一瞪,话都焉巴了,愣是没敢叫他回来。
“陛下......收回成命吧。”樊华还是坚持跪在地上,头都要埋进地里了,若是慕馨知道此事还不知她会如何呢,倒是被气得动了胎气,怎么是好。
李宏长叹一声,也道:“你也起来罢,齐郡王......”
京都花落得早,现在的温度,似乎有些夏天的味儿了。慕馨从房内出来,额上汗水顺着脸滑下,她用帕子擦了擦。
“少夫人,怎么出来了?”阿蓝端着东西正好撞见,放下东西,扶住她。
慕馨捂着胸口,望着阴霾的天,道:“我在里边有些透不过气来,可能是要入夏了,总冒汗。”
她托着大肚子,坐在水榭边上,看见天空黑压压一片,是要下雨了罢。最近也不知道为何,总是心神不宁,觉得心里有些慌,有些难受。
阿蓝摸摸她的肚子,耳朵贴在上边,偶尔还能感觉到这孩子在里边小腿乱蹬,“小少爷也准备出来吧?”
“是呀,最近太闹腾了,弄得我睡不好觉。”
“郎中不是开了宁神的药?你没喝?”
慕馨皱皱眉头,“喝是喝了,可是最近心神不宁,心慌慌的,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我都觉得我憔悴了一些。”
阿蓝拍拍她的背,安抚着她,“莫要慌,还能发生什么事呢,少主可是有福之人,灾祸定能躲过。”
“只盼是这样了......”
说完,一声惊雷吓了她们两一跳,没一会大雨倾盆。慕馨扶着肚子回到房里,却觉得肚子似乎有些疼。
“我......”她皱着眉,望着阿蓝,“我是不是要生了,肚子有些疼。”
阿蓝愣了片刻,才缓过来,将她扶回床上后,连忙跑出门找到正在亭子里看雨的鹿化,“少夫人要生了!你去找郎中,我去找稳婆!”说着丢给他一把伞,她自己也打得伞跑了出去。
鹿化望着手里的伞,也跟阿蓝一般愣了一会才急忙跑出去。
大雨不停的下,打得树叶与晚花七零八落,地上水洼一片,路人纷纷都回了家。惊雷一阵阵,阿蓝撑着伞泡在雨中,湿了鞋,湿了裙。
她之前看过稳婆在的地方,离府上不远,隔着两条街就到了。可现在一急起来,才发觉似乎有些远了。
阿蓝焦急的拍着稳婆的房门,不停的喊着稳婆的名字。门开了,一个矮瘦的稳婆打着伞似乎已经准备跟她出门了,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丫头。
阿蓝扯着稳婆的手,希望稳婆能走快一些。稳婆年近六甲,哪迈得开腿,甩开手,对着阿蓝道:“你带着我丫头先去,我在后边跟上。”
“你不去啊!”阿蓝还以为她不打算干了呢。
“我道,让你带着这丫头先去看看你们家夫人,顺便准备好东西啊,我随后就到。”
她这么说一遍,阿蓝反应过来了,扯了那小丫头的手跑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