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突然,电光石火之间的事,慕忠诚正赶到事发地,却只看到地上一片狼藉,自己的将士哀嚎一片。
忽然想到樊华......这可是樊华的帐房前!
慕忠诚胡子抖了抖,倒吸一口气,掀开樊华的门帘,却看到里边空空如也,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心里咯噔停跳了一下,再仔细看看......一点东西都没拿走.....这艾尔巴·疾真是越发的胆大妄为!竟将他爱子掳走!
“哥哥......”慕红绫账外走进来,衣衫有些凌乱,“樊华......被艾尔巴·疾带走了......”
“其他人呢?!”
“青森他们去追了......纳兰堇......也被掳走了......”慕红绫话说得有些结巴,她本叫人盯着樊华的,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黑煞神。
她的探子道,是因为樊华骂了艾尔巴·疾才被掳走的,之前一直毫无异样。她当时还不大信,如今看看樊华账内的东西,甚至连自己喜爱衣裳都还折叠整齐,这......这完全就是突发的。
慕忠诚觉得眼睛有些发花,捂着脑门道:“你先去吧伤员安顿好,整理好营内,我们再想办法将他救出。”
与此同时另一侧,樊骆跟萨穆沙正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了嘴边的茶水凉了都不知。
“你说什么?”樊骆忽然道。
“吾王......被艾尔巴·疾那个蛮子给掳走了......”萨穆沙弱弱的道,这还是刚才从军营里得来的消息,这消息还热乎着呢!
萨拉顿了顿,想了会,方道:“让人继续追踪!穆沙你跟我追上去!”
“是,父亲......”
樊骆跟上了萨拉,问道:“那我呢!?”
“阿骆你在这守着。”
“不成,我也要去,万一你们相遇,不知对方是何人该怎的是好。”樊骆虽在萨拉走在低矮的密道内,远远的就听到了马匹嘶鸣的声音。
“那边随我们去罢!”萨拉拗不过她,只得同意,她的脾气他晓得,若是不同意,她还是会悄悄的跟上的。
艾尔巴·疾一路直奔雷州,从大凉军营到达雷州也要个两三日才行。艾尔巴·疾从小长在大漠,自是对这片大漠了如指掌,入夜了,也是挑个相当隐蔽的戈壁滩来歇息。
天上星斗正是灿烂,守夜的是艾尔巴·疾的人,两个游兵用胡语嘀咕了好半天,好像是在抱怨什么。鹿化掀开身上的鹿皮,迷迷糊糊的走到一侧,这没有夜壶,只得在这星夜下解决一下急事。
“土地公莫怪......”鹿化小声的喃喃道,“唔!唔!”
一双手,从他身后伸出,好似淤泥中的红线虫,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拖到了无人的角落去。鹿化反手一击,那人松了手,鹿化拔出腰间防身的匕首,警惕的看着暗处。
“少年郎,身手不错嘛......”樊骆从暗处走出,身边还有几个壮汉,将鹿化围的水泄不漏。
“丈母娘?”鹿化愣了愣。
樊骆忽然将他撂倒在地,匕首指着他的喉头,道:“谁准许你叫我丈母娘的!阿蓝呢!王呢!”
鹿化将脖子缩了缩,手指轻轻的将她的匕首挪开一些,讪笑道:“阿蓝在歇息呢......要不要我将她喊过来?”
“好像不太对......”一侧的萨穆沙带着面纱,小声的道。这叫鹿化的人,在艾尔巴·疾这蛮子身旁一点也不紧张,说是樊华在李贤那讨的侍卫,怎么会这样?
“什么不对?各路英雄好汉,大晚上的,求放过,在下就是来解个手。”
听了鹿化的话,所有人都相望两眼,这情况似乎与他们想的不大对劲......不是艾尔巴·疾将他们掳走了么?怎么还过得如此逍遥自在?
“你是内奸!”萨穆沙的弯刀架在鹿化的颈上,凶狠的道。
“然而,让各位失望了,他并不是......”周遭瞬间灯火通明,许多人都举着火把,对着他们脸上照去。一个皮肤黝黑,耳带银环,穿着胡衣的男子从人群中走来,正是艾尔巴·疾。
樊华随在他身后,一眼就认出了戴着面纱的樊骆,却看看周遭的人,都不认得......难道是传说中的......
“骆姨......还有这位英雄,麻烦你们给我的侍卫松松手。”樊华披着一件单薄的衣裳,被青森拢在怀里,一头的金发在夜间也好是打眼。
细细一看,有一个金发的中年男人,那金发与樊华的相差许多,兴许是年老罢,显得有些黯淡,只呈现出浅浅的金色。
樊华将樊骆从地上扶起,看着其他的人,问道:“骆姨来就来了,不必带着这么多人来,我在这无事的罢。”
樊骆看看的样子,再打量了上下,道:“可担心死我们了,这家伙没为难你们?”她又警惕的看着艾尔巴·疾。
他们樊家军一向神出鬼没,行踪不定,如今竟被艾尔巴·疾给发现了,实在是有些惭愧了。她虽不知艾尔巴·疾是用何等方法发现了他们,可她知道,这厮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骆姨,还有你们......不妨来烤烤火,我同你们道......”樊华浅笑看着他们,想来他们也是很担心的了,既然他们都很担心,那慕忠诚呢?他至今都没见个追来的人......他此时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