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最后一个站起来的人是陈董。他年约四十五岁,身上穿着西装,胳膊上搭着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走过来时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客套笑容,主动伸出手:“前段时间太忙了,一直没能亲自和郑经理聊一聊,实在抱歉。不过今天能够一起吃饭,倒是发现郑经理虽然年纪轻轻却很稳重,不愧是水木设计的金字招牌。”
郑予铭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是谁,闻言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是回握住他的手,客套道:“您客气了。”
“改天有机会一起吃饭吧。”陈董笑了笑,“今天先告辞了,郑经理好好休息。这位刘副总监……既然和郑经理是朋友,就劳烦你多加照顾了。”
刘祺君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已经从方才主动围绕在他身边的几个人的神态中看出此人并不简单,便点点头,客气地回道:“我会的,陈董请慢走。”
陈董点点头,转身走了。
刘祺君等屋里一空,立刻扶着郑予铭在椅子上坐下,自己也抽了张椅子坐在对面:“还熬不熬得住?要不今晚别回去了,我去楼上开个房间,在这里休息一晚。”
“不了,明天还得去你家呢,给你爸妈买的东西还放在家里……”郑予铭拧着太阳穴,把头埋在桌子上,低声道,“回家吧,能好好睡一觉,明早起来不用急。”
“这怕什么呀,中午之前回去就行了。”刘祺君还是不放心,“我怕你路上又难受。”
郑予铭摇摇头:“应该不会了,刚才吐过一次了。”
两人还在商量,张秘书已经回来了,强势凌厉的女秘书也是一脸疲惫,脸上的酡红十分清晰,想来还是喝了不少酒。她靠着门哑着嗓子汇报:“郑经理,人已经全部送走了,安排好了,一定会把人安全送到。我让其他两人先回去了,够累的,账也结了。”
刘祺君看郑予铭没什么力气,便帮忙回答:“张小姐你也累了吧?既然这里没什么事情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得好,我送你回去吧。”
张秘书看了眼郑予铭,笑着摇头:“算啦,你把我们经理安全送到家就行,我自己打个车回去。”
“这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子,深夜打车不安全。”刘祺君坚持。
郑予铭也点着头:“嗯,送你回去。”
张秘书拗不过他们,只好同意。
刘祺君先把张秘书送到家,路上经过24小时便利店的时候买了瓶蜂蜜,提了箱牛奶。郑予铭一直在副驾驶席昏昏欲睡,浑身热得难受,把外套脱了丢在一边,领带也扯开了,衬衫的扣子解开三颗。刘祺君买回东西一回到驾驶席,就看到旁边的人一脸醉意熏红,衣衫凌乱地歪倒在座位上,脸颊通红,眼神湿润,说不出得诱人。
他吞了吞口水,把目光转回去,专心开车。
到了楼下,他把人扛上去,又下楼把买的东西提上去,折腾一番后出了一身的汗。
他还记得上次郑予铭喝完酒没收拾第二天的黑脸,这次不敢把人随便丢在床上了,就去泡了杯蜂蜜水让他喝下,等他休息了一会儿,又把人拖进浴室洗澡。
郑予铭酒品一向好,不说胡话不撒泼,只是软软地任由他动作。
刘祺君趁机上下其手亲亲摸摸,他也乖顺地任他摆弄,只是懒得动,刘祺君让他抬抬手,他都只是靠着刘祺君不肯动。
刘祺君无奈,把人抱进浴缸里。
说起来他早就想说了,郑予铭家里连浴室都设计得十分精巧,淋浴和浴缸是分开的,洗漱的东西在浴缸旁边,地上铺着防滑毯,这倒是方便了他动作,要不然就两人这光溜溜的状态,不得摔倒好几次?
帮人洗澡真是个技术活,刘祺君第二次见醉酒的郑予铭,心里起伏不定。
上一次心思全在郑予铭家里的装修上,给人洗澡的时候还没这么多欲念,过程顺利得多,这次两人该做的都做过了,再想保持平常心可不容易。他洗着洗着,手就开始不规矩,嘴里还凑过去小声喊:“予铭,舒服么?”
郑予铭轻声哼着,脑袋在他面前轻微蹭了蹭,半眯着眼不说话。
刘祺君把人捞怀里,自己靠着浴缸壁,把郑予铭放在自己身前,双手在水下抚摸着他的腰腹,嘴巴亲吻着他的耳后,还把人脑袋扳过来,绵密的亲吻便不期而至。
“唔——”郑予铭仰着头抬起下巴,迎合着他的亲吻,双手扶着浴缸壁,在他的胸膛上蹭着。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重,蒸腾的水汽模糊了两人的身体,刘祺君控制不住不断叫嚣的身体,贴着他的唇一遍遍地问:“予铭,可不可以?嗯?”
郑予铭听不懂他说什么,胡乱地晃着脑袋,完全沉溺在他的温柔手段中,张着嘴大口喘息,嘴唇湿润晶亮,浑身燥热,贴着他难耐地扭动身体,急于寻找发泄的出口。
刘祺君沉沉一笑,听在他耳中,更觉得神志昏沉,他微微皱着眉抱怨了一声:“难受……”
刘祺君伸手按下水龙头,放了一半水下去,将快要缺氧的人抱着跨坐到自己身上,仰着头扣着他的下巴吻过去:“很快就不难受了……”
郑予铭被动地接受着他的热情,完全凭直觉回应着他的动作,沉沦在无尽的欲海中。
第二天郑予铭一觉睡到上午10点,躺在床上觉得浑身清爽,然而身体的酸痛仍然实实在在。他抚着额头睁开眼,隐约回忆起昨晚在浴室和床上发生的荒唐事,不由得恼恨刘祺君趁人之危,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貌似也享受到了,又觉得这责骂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