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人家办事看心情,现在正好没杀人的兴趣。”杨敬轻轻摇了一下扇子,“另外呢,也是看你这小蹄子整天一付死了男人的样子不爽,姑奶奶我不乐意!”
尼玛,这还说啥了,直接开打。
女人打架拽头发、挠脸很寻常,可这两不是一般的女人。寒星裙带飘飘,手中剑轻盈、刁钻,有如仙女下凡。杨敬袒胸露背,藕臂细腰,雪白的大长腿配以莲足红趾,每个动作都挂着风、带着电,极显**、劲爆。
两雌相争,闪转腾挪间打的很好看,很有内涵,却刀刀想见血,招招要致命,根本就是不死不休的架门儿。
战了十几回合后,一向孤傲的寒星心里渐沉,发现自己以前小看了眼前这个女人。杨敬的功力精深,身法飘忽不定,大多数是在防御,但一有机会反击却相当凌厉。
“蛇,好象一条蜇伏的花斑毒蛇!”
嘶地一声轻响,却是杨敬趁寒星稍稍走神间欺到近前,用扇子点向寒星腹部。寒星大惊,腹间猛地一收,手腕急转,软剑回荡。
好个杨敬,前冲之势不减,扇子却反插向背后,另一手则按向寒星腰间。
当地一下剑扇相击,寒星左手一拍杨敬伸来的手臂,借力诡异地腾空而起,翻向杨敬的身后。同时,软剑忽软圈向杨敬的脖颈。
杨敬紧急低头,一腿向后猛踢。只不动作稍慢了一些,头上纯银发簪被削去一截,还带走了些许青丝。
寒星轻笑了一声,单足点地人如轻羽般飘向了后面,“你输了,还打吗?”
“我输了?”杨敬回身,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白色裙带,“原以为你是烈女,却没想到也会在人前宽衣解带,还挺有料的吗?”
寒星脸上通红,慌乱地整理起散开的衣裙。
杨敬恍然间看到了她胸前一处怪异纹身,不禁为之一怔,但嘴上却继续挖苦道:“想勾人也得找个有男人的地方啊,可惜姑奶奶我也是女人,消受不了这种眼福。”
断簪失带,一比一打平。整理完衣裙的寒星反而平静了,瞅着杨敬不解地问:“你几次三番地撩拨我,到底想干什么?这样做对任务有什么好处?”
“不想玩了?真没意思?”杨敬把手中的裙带抛给了寒星,“我说了,姑奶奶作事只凭高兴。”
寒星接过,沉声问道:“那你还要不要继续跟我合作下去?如果不想就给句痛快话,我转身便走,决不再找你。”
杨敬歪着脑袋想了想,“先跟我凑合着玩吧,具体事情到时再说。”
这个答案比没有强不到哪去,想及此行尚需此女相助,寒星忍了又忍,闷哼一声转身就走。
“小蹄子还挺有脾气,早晚有一天我让你哭都找不着调!”杨敬狠狠地轻吐出一句,扭搭地跟了过去。
高汉他们不知道这边的故事,哨卡的数十唐兵也因杨敬的胡闹而躲过了一劫。差点回不来,心有余悸的章仇兼琼狠狠地训了他们一通。
“好了,差不多就得了,大家也都知道责任不在他们。”高汉把章仇兼琼拉到一边,低声说道:“这哨卡只能观察到走大道的人,而且还有拐角相隔,看不到藤索那里的情况。不如在藤索两面各开两个藏兵洞,那样无论那方来人都可防范了。”
章仇兼琼想了想,“也好,,这里就作为物资的仓储和中转使用,兼管往来人员的过所。”
提到“过所”,高汉又是一阵头痛。
大唐对人口、户籍的管理相当严格,每个人都得有公验,否则就是流民,是要被判刑的。公验分很多种,官员上任用的“告身”、公出用的“符券”、兵团来回迁换的“总历”、外出游历、探亲、访友、行商用的“过所”。
凡是带公章的身份证明都叫“公验”,最基本的则是“计帐”,相当于户口本儿。
想要拥有户籍,那得从管理本乡本土的里下在那里给你写“手实”,然后经过“团貌”,也就是验明正身、交上手续费后,由里正编入“计帐”,报请县司、县尉、县令之类的统计造册并向州府呈报批准后才算完事。
“过所”就是公验里的一种,这玩意就是唐代的通行证、身份证,出行必备的证明。没有它想出入境那就是“私渡关津”,也就是偷渡,抓住了一样要被判刑。敢私放者,不管多大官,一样判刑一年。
高汉有“过所”,那还是由联盟签发的文书。汪子华也有,但这小子滞留雪域太久,他的“过所”过期了。
按唐律,过所三十日便得在所处的当地重新盖回公章,过期无效,抓住不但要打,还要遣返、流放。大家一直在忙活其他事,把这种小事给忽略了,没给他弄,直到看见此地关兵高汉才想起这碴儿来。在唐境内,没有“过所”很麻烦,根本进不去城镇,也没人敢让他进。
“这可怎么弄?”
高汉有点犯愁,汪子华也有点长长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