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年,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这种无由来的自信。 .”哪怕她失明了,可她依然可以用这样的高姿态展示在众人面前。
曾静姝此时此刻,不禁心里有些失落,因为她很难做到像瑾年这样。
“那是因为——我只对我有把握的事情自信。”瑾年说这话的时候,语句中顿了一会儿,本是不那么自信,可一想到孟君樾和她说的那些话,她又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他说,他这辈子一个自己就够了,他说,他心里任何一个位置都是宋瑾年,所以,她相信他。而在面对曾静姝的时候,她更是无需心虚,因为她对孟君樾的相信,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把握。
“可你这么有自信,不也一样失去了和阿樾的孩子?”曾静姝无一不想要抓住某个点讽刺瑾年,刺痛瑾年。
只是这样,她自个心里也没有得到太多的畅快。
“……”
“戳我的伤疤,会让你很高兴吗?”
瑾年冷笑,却听她道,“看你痛苦,我心里边起码有那么一点,是愉悦的。……我看不到阿樾在知道失去孩子之后,有半分的难过,这证明,他一定都不在乎你。”
“你凭什么这么说?”
曾静姝提起孩子的事,很是戳中瑾年的内心,不管她此刻再怎么平静,心里头总是波涛浪涌,毕竟那是她和阿樾的第一个孩子,就就那样没了,她心里能不难受吗?
所以这会儿,一听到曾静姝这样讲,便是让她恼怒。
这是她心里狠狠的伤疤,永久的痛。
“阿樾就是不在乎你,可以从很多事看出来。”
“……”
曾静姝的笃定,让瑾年一阵好笑,其实,她并不想陪她在这里浪费时间,争论一些无用的东西,阿樾心里头藏着的人,早就已经有了答案,曾静姝不过是在做一些无谓的抗争。可她也偏偏不争气,被曾静姝这么一两句话的撩拨,居然便坐在这里,奉陪着她。
“你倒是说几个例子来听听,他到底是如何不在乎我的。”
瑾年笑,曾静姝很快就给了回应,“你忘记,你被胡二流他们绑架的那一次了吗?”
“……”
“他明知道那个报警电话是谁打的,可至今他都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为什么呢,因为他舍不得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知道,在发生绑架后,都是不能明目张胆地报警的,一旦让绑匪知道了警方得动静,绑匪就会立马撕票。”
“你的意思是,我被绑架得那天,是因为有人报了警?”瑾年皱起眉头,记忆也开始往回走,那天,她是准备去外国参加继承人培训的,可在机场里却被人劫持了,而发生这事的前一天,孟君樾一夜未归,她打了他电话,接听的人却是曾静姝……
所以,也就是说,那个报警的人,就是她——曾静姝?
“你报的警?”
瑾年肯定地问,曾静姝却没有半点的反驳,倒是承认的自然,“是啊,我是报的警。”
“……”
“阿樾也知道,但是他没有任何责怪我。”
“……”
“我和他说,我因为太过担心你,才报的警,然后他还抱住了我,安慰我说没事。可是,你不知道么,那时候,警方因为电话赶去了现场,绑匪发现了警察,然后你差点被他们……撕票了。”
“后来,阿樾知道了打电话的人是我,可我得到的却是他的怀抱。”
“……”
“瑾年,难道,你现在还天真地认为,他在乎你吗?”
“……”
曾静姝的话,充满了讽刺,瑾年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不由得握紧,手背上的青筋没差爆出。
“那些不过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不会去计较。”她忍住心中很大的澎湃,才这样笑着对对面的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