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屏想起裴雪柔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没了的,牙关不禁一颤,身子哆嗦了一下,那血淋淋的场面到现在还在她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小姐惨白的脸,瞪大到了极点的眼睛,眼珠子都好像要瞪出来了一样,还有小姐*的身子上的那些青紫色的痕迹……
“绿屏!你在想什么?还不赶紧回答我的话!”久久听不到绿屏的话裴雪柔不耐烦的斥责道。
绿屏眨了眨眼回过神来,不敢再犹豫,将自己看到的事清清楚楚的对裴雪柔说了出来。裴雪柔不知道是已经陷入了绝望不愿意再去思考更多,还是在听到绿屏的话时就已经一厢情愿的认定莲心是做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迫不及待的想看莲心遭殃,所以她不愿意去想或许车上的人会是殿下,或者是其他什么跟莲心有关系的人,例如她大哥之类的,她一心认定了莲心上了马车,在马车里的那个男人就是一个野男人,莲心就是在孝期里和男子私会了!
裴雪柔一想到只要将这件事散播出去,不管到最后事情的真相会是如何,温莲的名声都会遭到破坏,她的心就兴奋的狂跳不已。如果是正常的时候,这样的事情曝出去,最后只要查清楚真相,不是那样的话对温莲的名声其实是没有任何影响的,甚至会让她博得同情一片。但是现在不同啊,现在温莲可是处于孝期中啊!她还在守孝,可是她却和男子单独同乘一辆马车,这无疑是私会男子了!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温莲的名声都要毁了!大家只会说她不守孝道,在为祖母守孝的时候不知羞耻的擅自出府和男子私会。
哈哈,一个被冠上了不孝名声的的女子,她倒是要看看还有谁还敢要她!就算是殿下喜欢她,可是太皇天后听到这样的事大概也是会不高兴的吧?太皇天后就算是再喜欢温莲也不会希望她做出这等有违礼教的事情的吧?这是和整个天底下的人作对啊,是和整个理法作对啊!
想着只要将这件事散播出去造成的后果,裴雪柔就激动的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眼睛闪着野兽般的光芒,疯狂得完全丧失了理智,根本就不愿意去考虑其他的可能。
“夫人……你不要冲动,温莲她是荣国公府的嫡小姐,荣国公还有温世子都很护着她,还有摄政王……就算你把这件事散播出去也是没用的,他们很快就会阻止的。我们斗不过他们的,夫人,你要冷静啊!”绿屏不像裴雪柔那样失去了理智,她还是知道凭着现在小姐的力量根本就不能和温小姐作对,一个弄不好,到头来倒霉的人还是小姐。
裴雪柔闻言扭头凶狠的瞪着绿屏,里面阴冷的光芒让绿屏看得不由得倒退了一步,“夫人……”
“怎么?你也认为我现在什么事都做不了了是吗?你也认为我斗不赢温莲那个贱人是吗?你也觉得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是吗?是不是?!”裴雪柔忽然就发起了狂来,对着绿屏一阵质问,还猛的伸手狠狠扯住了绿屏的头发,将她拽着拖来拖去的,绿屏忍不住发出了一阵惨叫声。
绿屏的惨叫声很快就引来了其他人,一见是裴雪柔在折磨绿屏又冷漠的装作看不见的退了出去,没有谁想着去解救绿屏。绿屏是夫人的贴身婢女,她不受折磨谁受?
“怎么了这是,你又在闹什么?就不能有一天安静的吗?”一道略显不耐的男声插了进来,让裴雪柔有些癫狂的动作一僵,不由自主的的松开了拽住绿屏头发的手,松开时手里攥着一大缕发丝,很明显就是从绿屏头上扯下来的。
绿屏趁着裴雪柔松手的时候忙躲开了,看都不敢看一眼走进屋子里的傅胜贤,像是躲避什么病菌一样,匆匆走了出去。
傅胜贤的目光追逐着绿屏的身影,看着被包裹在丫鬟衣裙下白嫩又凹凸有致的身子目露淫秽之光,直到看不到绿屏的身影了才可惜的收回了目光,对上裴雪柔讽刺的目光又是另外一副面孔了,尽是嫌弃不耐之色。
“你好好的又折磨你的婢女做什么?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找得到一点当初京都第一美女的影子?简直就是一个泼妇!我当初真是瞎了眼,还以为你是一个天仙呢,没想到是一个贱妇!”傅胜贤生得是斯斯文文的样子,可是其实他的性子暴戾又残忍,还喜欢折磨自己的女人,在床上大玩各种淫秽之事,折磨死了不少婢女,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斯文败类。
裴雪柔对他的这些话早就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从最开始的羞愤暴怒到现在的犹如耳边吹过了一阵风,听听就算了,休想还激得起她的一丝情绪。
“我是贱妇,你岂不是成贱夫了?咱们半价八两,谁也别说谁了,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个!人面兽心早就应该死了的人,可是却偏偏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祸害别人,你这种人死了会下十八层地狱的!”裴雪柔无法控制自己对傅胜贤的恨意。
如果说温莲是毁了她一生的主谋,那眼前这个她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的男人就是毁了她人生的凶手!如果不是他在碧云寺对她做出了那样的事,凭着她的身份又怎么可能落得如此下场?这也就算了,他居然还敢软禁她折磨她,不让她给威烈侯府通风报信,不让爹知道她的情况,不然的话她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也不知道爹娘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对她的情况从来都不会怀疑吗?为什么一直都没有人来看她,只知道派人送东西送银两过来?她被人软禁在这里,有再多的钱财又有什么用?全部打赏给那些捧高踩低的贱人吗?她宁愿拿去丢给街上的乞丐都不愿意给这些贱人!
裴雪柔不知道威烈侯府的人为什么没有来看过她,那是因为长公主已经到过威烈侯府,明着说了,如果威烈侯府的人胆敢帮裴雪柔什么的话,那就别怪她这个长公主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南越的长公主,而且当年的事玥莲郡主可是受害者,不知道殿下又会怎么看待这件事呢?
威烈侯如果心底里还能不把长公主放在眼内的话,那摄政王就不得不顾忌万分了,还有荣国公府,都是威烈侯府得罪不起的。威烈侯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曾经背着自己做出了这种事,心里恼恨不已,觉得裴雪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既然要做就应该手脚利落一点,怎么可以给别人捉住了把柄呢?
原本还想着找傅府算账的威烈侯也只能将不忿的情绪压在心底,对女儿在傅府的遭遇假装不知道了。女儿虽然重要,但是和整个威烈侯相比就无足轻重了,为了威烈侯府任何人都随时可以舍弃。
裴雪柔却不知道其中的原委,还以为是傅府隐瞒的工作做得太好了,所以威烈侯府的人才什么都不知道。
傅胜贤对裴雪柔的话同样没有什么在意的,这些话这段时间他听得多了,她爱骂就骂,只不过是过过嘴皮子上的瘾罢了。她过了嘴瘾舒服了,他自然有办法让自己也舒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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