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或许能认错,但庆妍可是和大人最亲近的人之一,不可能认错的。听闻庆妍的确认,该当和子隐身子一震,不约而同地屈膝跪地,声泪俱下,哽咽着说道:“属下参见大人!”
“不要哭,起来说话!”上官秀弯下腰身,把他二人托了起来,提醒道:“帐外都是宁南军的侍卫,若是让他们听到动静,我的计划可就功亏一篑了。”
该当和子隐都知道轻重,两人急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揉揉眼睛,吸吸鼻子,问道:“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上官秀把事情的原委向他们大致讲述一遍,最后,他说道:“我需要有个人,回到大营,把我没死的消息带回去,另外,还需引来大军攻营,趁此机会,我可率军退守错扎关,混入关内。”
该当和子隐明白上官秀的意思,两人几乎是同时说道:“大人,我留下陪你!”
他二人心里有数,留下来陪大人,混入错扎关,伺机而动,无疑是九死一生,他俩都想把活命的机会让给对方。
上官秀看了看他二人,暗暗点头,沉吟片刻,说道:“你俩也不必争了,该当留下陪我,子隐回营报信。”稍顿,他又道:“等会,我会安排宁南兵,以派你向风军劝降为由,放你回营。”
“大人,我……”
“好了,回营报信,事关重大,派旁人前去,我都不放心,子隐,你做事稳妥,心思机敏,我很信赖,此事,就由你去做。”上官秀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转过头去,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两下,又变回南宫望的模样。
接着,他转身坐回到帅案后,扬头向外大声喝道:“来人!”
随着他的话音,一名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插手施礼。
上官秀看向该当和子隐二人,说道:“他俩,已决定投靠我军。”说着话,他抬手一指该当,说道:“把他带回关押风军的地方,要他劝降那些被俘的风军。”
而后,他又指指子隐,说道:“把他带出大营,让他回风营劝降。”
“是!将军!”侍卫没有二话,军令如山,主将怎么交代,他就怎么去做。
该当和子隐被侍卫双双带了出去,营帐里只剩下上官秀和庆妍两个人,后者低声问道:“阿秀,你真要混进错扎关吗?错扎关里,现在可都是宁南军!”
上官秀说道:“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你和该当也都放走。”
庆妍闻言,急忙搂抱住上官秀的胳膊,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我不走!阿秀,这回我说什么也不离开你了,你去哪,我就去哪!”
“太危险了。混入错扎关,我是要做内应,等于是和关内的所有敌军作战,到时,我根本保护不了你。”
“我不用你保护,我会保护你的!”庆妍一本正经地说道。
上官秀笑了,没有再多言。庆妍的脾气和他很像,但凡是她做出的决定,不管旁人怎么反对,都很难再改变。
庆妍和该当、子隐在偷营的行动中被俘,贞郡军这边正谋划着要如何营救,突然,有军兵跑进中军帐内禀报,称子隐回营了。
听闻军兵的禀报,中军帐里响起一片惊呼声。
如果说旁人能偷跑回来,众人还有理由相信,子隐能跑回来,这可太难以置信了,毕竟他不会灵武,只是普通人,怎么可能从宁南军的眼皮子底下逃出来呢?
洛忍挺身站起,急声说道:“快把子隐带进中军帐!”
不用他发话,子隐已经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贞郡军的大营里,驻扎着第一和第三军团,洛忍为主,胡冲为辅,以广獠为首的宪兵队,还有赵晨的暗旗、段其岳的影旗,都在这里。看到子隐从外面进来,众人不约而同地起身,七嘴八舌地问道:“子隐,你是怎么跑回来了的?”
看着众人急切又惊讶的表情,子隐一字一顿地说道:“是大人放我回来的!”
“大……大人?哪个大人?”
“上官秀上官大人。”子隐正色道。
一听这话,广獠忍不住一脚把面前的桌案踢翻了,瞪着充血的眼睛,手指着子隐,怒声喝道:“子隐,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大人……大人他已经……”
“大人并没有死!”子隐把上官秀对自己讲的事情经过,又向众人转述了一遍。最后,他说道:“大人以随机变,变化成宁南军主将南宫望的模样,现正潜伏在宁南军内,大人派我回来,是要我转告各位将军,立刻率大军去攻,大人好趁此机会,潜入错扎关,等我军攻城之时,大人可于关内做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