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不知道这一刻到底是生气还是无可奈何,更多的情绪叫做哭笑不得。
她分明说了“不习惯跟别人同床”,他也清楚的答应的很好,原来这人压根儿没把自己当她的别人。
难怪昨天晚上睡觉时感觉温暖舒适,寒冬里身后有他这样一个天然的人工暖炉,加上那些年习惯的安全感,真是……难得的一个好觉。
她心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耳边就传来他沙哑的咕哝声:“方远跟和雷齐把空床都占了,方立打的地铺,唔……胖厨的咕噜声太震了,我睡不着。”
于是他就来找她了。
真是觉得这个理由太合理了。
薄凉问:“你为什么不打地铺?”
“我腰不好。”他咕哝着点点头,吻自然而然的就落在她的肩头,也没发觉不对,咕哝道:“好久没睡过这么好了,我都快安眠药依赖症了。”
薄凉却被他这一吻酥到了心里,密密麻麻的惊恐爬上了心头,当下拿开了腰上的手起床,抱着运动服就去了卫生间,踉踉跄跄的全无淡定可言。
这样的清晨与那些年何其相似?
亲昵来的那么自然而然,温暖,而心安。
她终究没能从他的世界里脱离出来,那么轻而易举就被他蹩脚的借口说服,一点点苦肉计都能让她不忍责备于他。恩情让她没办法对这个人绝情,欺骗诈死让她没办法不愧疚,她在彩云之南每日朝阳黄昏生活的时候,他因为自己的“诈死”而整夜整夜的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