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擦了十来下,那臭味不但没有消减,反而愈来愈重,玛德,咋回事?
我伸手沾了一点赖哈子,放在鼻子前一闻,差点没把我熏晕过去,臭的要死,比尸水的气味还要重。
“九哥,你愣着干吗?等着你办仪式呢?”结巴见我愣在那,推了我一下。
“没事!”我回了一句,顺手将黄纸扔在地面,抖了抖衣服,打算事后再捣鼓衣服。
随后,我整了整死者的衣冠,又将死者的仪表弄了一下,再找来一条小板凳,放在死者脚下。
这时,结巴开口了,他说:“九哥,以前入殓没见你让死者坐木椅,也没有在死者脚下放小板凳,现在这是?”
我想了想,说:“死者临终时在三楼,用我们行内话来说,就是没沾着地气,这木椅就相当于床,也就在某种意义上让死者再死一次,而这小板凳有两个意思在里面,一则让死者沾点木气,与棺材相生相融,利于入殓,二则寓意死者下辈子更上一层楼。”
说着,我将木椅上的红绳解下来,绑在死者左手的中指上,再用死者的手指扳直,指向西方。
“九哥!”结巴正准备开口,我连忙罢了罢手,我知道他又想问为什么,就说:“用红绳绑着死者,是怕死者的尸体放在木椅上被野鬼抢了去,木椅下面的煤油灯是让死者从房间到堂屋照明用的。”
“照明?”结巴问。
我点了点头,说:“传闻阴间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四周都是一片漆黑,自然需要照明的东西。”
说完,我站起身,走到死者正前方,对着死者拜了三下,又对照西方拜了三下,一边烧黄纸,一边拉上嗓门喊道:“遛马村上逝新人,但贺英灵化羽仙,满堂子女声声悲,西行路途时光催。”
喊完这话,我朝小老大打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哭丧。他愣了愣,好似没反应过来,好在结巴推了他一下,说:“你指望小女孩哭?”
小老大一听这话,立马会意过来,放开嗓门就哭了起来,还真别说,这哭声真心难听,就跟鬼哭狼嚎似得。
有时候不得不说一句,像我们村的刘寡妇,让她来哭丧,那场面绝对热闹,至少,无论死者是不是她爹,她哭的跟真死爹了一样。
待他哭了一两分钟后,我抓起一把黄纸朝门口撒了去,用一种奇特的腔调,喊道:“神仙下凡喽!鬼神快避让!”
喊完这话,我叫结巴撑开油纸扇,他点了点头,将油纸伞撑开,挡在门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