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颤音道:“苏…苏姑娘只剩下一张人皮,你…你…你直接拿下来就行了吧?”
一听这话,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无论是人皮还是完整的尸体,在我眼里,那都是死者,无论死者亲与近,该有的尊重必须有。
当下,我就说:“想吃死人饭,就必须学会尊重死者,否则,早点回去当你的所长。”
说完,我也没理会他的反应,一手摁在腰间,朝墙壁走了过去,将身子挨紧墙壁,脚下慢慢弯下去,目的是让人皮慢慢地滑下去。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则能让人皮以最轻的动作滑到地面,二则,让死者挨着墙壁,预兆着死者下辈子有靠山,也算是一种祝福。
那郎高或许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见我一个人在捣鼓尸体,便朝我走了过来,伸手颤抖的摁住那人皮,就说:“接下来怎么弄?”
我瞥了他一眼,他闭着眼睛,额头有细微的汗水,想必他内心也是怕的要命。这也没办法,别说他一个刚入行的外行人,就连我这内行人看到人皮都害怕。
我冲他点了点头,说:“摁住人皮,别让她膝盖的皮跪在地面。”
说着,我脚下渐渐滑了下去,刚开始的动作挺顺利,滑倒一半的时候,那苏梦珂的头死死地贴在我胸口,我轻轻地拽了一下,那头好像粘了胶水一样,压根拽不动。
这令我眉头皱了起来,也管不上那么多,就让郎高腾出来一只手摁在那人皮的腰间,我则尽量将身子往下弯,直至整张人皮从我背后脱落。
待整张人皮从我背后脱落,那郎高一手抓住膝盖的皮,一手抓腰间的皮,将整张人皮在我背后稍微拉开一些,咋一看,就像扯了一块帆布。
“陈八仙!”那郎高瞥了我一眼,颤音道:“你胸口的头咋办?”
我想了一下,有人说,死者身上某样东西留在活人身上,意味着死者对活人有啥未满的心愿,按照这种说法,苏梦珂的头粘在我身上应该是对我有啥心愿。
她对我的心愿,难道真如乔伊丝说的,结阴婚?
想到这里,我在房内看了看,想找几柱清香问问她的意思,令我失望的是,这房内没香。
无奈之下,我只好让郎高将人皮扯高点,我则跪了下去,嘴里呢喃了几句,大致意思是问苏梦珂是否真的要结阴婚,若是真要结阴婚,就让她的头从我胸口脱落,若是另有其它心愿,就让她晚上给我托个梦,我一定尽力满足她的心愿。
话音刚落,那头没啥动静,反倒是从头里爬出一个奇怪的东西,像是蟑螂,又不像蟑螂,它浑身通黑,一对前触脚特别大,隐约有些倒钩,一对眼睛呈棕黑色,先是看了看我,冲我挥了挥触脚,然后从我胸口跳了下去,嗖的一下朝房间外溜了出去,在地面留下一长串血迹。
一看到那东西,我立马想到本命蛊,难道刚才那玩意是莲姑姑的本命蛊?如果真是这样,那先前的小虫子又是咋回事?为什么苏梦珂的跟骨头会被那些虫子侵蚀的干干净净,还有就是,苏梦珂体内全是虫子,那玷污她身子又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