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忱点头,“对啊,咱不是第二天就打听清楚了。土豪们,尤其是有点特殊爱好土豪的聚集地,进出的不是高产富豪,就是……moneyboy。你要不喜欢,我就再雇个人。”
他说的随意,赶紧低头又喝了一口咖啡,遮住黯淡的神色。
果然,钟晚和他不是同类……算了算了,还好没挑明这层关系,目前还能一起干活儿,挺好的。
“不不,我去!还是给你省点钱吧。”钟晚赶紧摇头,“不过老板,你有那种夜店少爷风格的衣服吗,是不是还得现在去找?”
这么长时间,宋忱扮演过清洁工人,扮演过保险业务员,还卖过烤红薯,但是装moneyboy还是头一回。
不对!
“为什么是我走夜店少爷风格,不是你?”宋忱扭过来对着钟展,在自己身上比划,“看看我这气质,这身高,怎么都不像那种人吧?”
尉迟佛音摇头叹息,插嘴说:“老板,你太像了!尤其是看见钞票以后那副痴迷中带着向往的嘴脸,简直就是活教材。”
“什么叫嘴脸,会不会说话!”宋忱白了她一眼,“我那是对构建人类文明的本源致以最高敬意。”
“反正我不觉得人类文明的本源是金钱。”尉迟佛音一摊手,专注地吃三明治,不再说话了。
宋忱只好面对另一个手下循循善诱,“阿晚你看,那个会所的会员,只能男的进出对吧?”
钟晚很老实地点头,“老板说的对。”
“不是大款,就是mb,对吧?咱们总共就三个人,尉迟一个小姑娘,不可能让她去。”宋忱等他又点头,特别温柔地弯起嘴角,“但是我这么英俊不凡,一看就是事业有成的上层名流,肯定不是那种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人,再说我连西装都挑好了。”
钟晚很快又抓住了重点,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那你的意思是,我像那种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人?”
“没有没有!”宋忱自知失言,赶紧跟着站起来哄他,却对上一双揶揄的眼睛。
钟晚和他面对面站立,笑着说:“老板,你看,我挺想配合你的,但是有心无力。”
宋忱是标准北方汉子的身高,绝对超过了一米八,钟展最多比他高一点儿,但长期锻炼,肩臂的肌肉相当结实,脊背挺拔,不笑的时候,很有成功人士冷淡又城府极深的模样。
这么一比,宋忱看上去就太学生气了,怎么都不像是社会人,明明长得很正直,却总摆出一副贱兮兮的样子。
“一切以完成委托人指示为最高目标。”钟晚提醒,凑近了几分,“你觉得呢?”
若有若无的热气搔着耳旁,宋忱别开目光,突然就同意了,“那就这样吧。”
“老板能屈能伸,能成大事。”钟晚奉承他一句,低声说,“去楼上重新选衣服吧,如果拿不准,我帮你挑。”
宋忱飘飘然地往楼上去,走到一半的时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和尉迟佛音的拌嘴次数很多,几乎没和钟晚有过什么分歧,但好像……每回他才是改变主意的那个。
得了,熨烫好的西装派不上用场,另找别的衣服吧。
当晚八点,一辆黑色卡宴无声息地行驶在路上,性能比那辆六手大众好多了,起码等红灯的时候绝不会溜车。宋忱哭丧着脸坐在副驾上,咬牙切齿:“你不许看我啊!我警告你不许看我啊——也不许笑!”
车里暖气开得挺足,所以他不觉得冷,只是别扭。
上身是葡萄紫的深v长袖衣,薄丝绸的质地相当服帖,露出大片肌肤,甚至勾勒出胸前两点的轮廓。下身的皮裤又紧到爆炸,再蹬上一双黑色小皮鞋……
用搭配这身衣服的那人说的话就是,“穿上这行头,mb都没你像mb!”
所以,宋忱快疯了。
“老板,快到牡丹会所了,我们从地下停车场,通过电梯直接进去,一路上遇见的人可能少一些。”钟晚憋着笑留意路况,尽量说得严肃诚恳。只要避开领班,专心糊弄普通服务生,应该不会被认出来。
宋忱恶狠狠瞪他,“都说了不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