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公主是皇后所生,自小就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模样随母,清清秀秀的,不算娇媚,可看着让人舒服。今年玉清公主二十又五,若是普通人家,早有一两个能打酱油的儿子了。皇后没少为她发愁。可她无论看多少英雄少杰,都是一句不嫁。有次被皇后逼得太急,便说了句:要嫁当嫁金重安。
她敢那般说,只是听说这金重安也是个成亲困难户,想着他肯定不同意,这般,她嫁不出去,便不是她的问题了。可是,谁能告诉她,金重安要成亲了,新娘还是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即将出嫁的某公主发愁了……
其实此时的玉清并不是真的玉清,虽说她也叫做玉清,但却不是这个陌生朝代的公主玉清。她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似一觉醒来就变成了一个十岁的孩子,而且每天都有一个白色的鬼魂在面前飘啊飘。起初她也被吓过,皇后险以为她成了一个傻子。后来她与那个飘来飘去的鬼魂混熟了,才得知了一些事。
那个鬼魂才是真正的玉清公主,只是不明白为何她占了真正玉清公主的身体。那个鬼魂像是鬼魂,却又与一般鬼魂不大一样。在这个妖怪修仙者满天飞的怪异世界,能看见鬼魂的不在少数,可她发现,无论道行多么高深的道长,都是看不见那个‘鬼魂’的。
这隐隐的自豪感是怎么回事?
别人看不见,可是她看得见啊。不仅看得见还听得见。
“丞相之子一表人才,与玉清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玉清怎么看?”皇后坐在她身侧一个劲地给下方那个儒雅男子说好话。
玉清一看,唇红齿白,器宇轩昂,着实是不错。
可不等她开口,旁边的鬼魂就开始叽叽喳喳地说了,“嘁!小白脸一个!就喜欢在人前装,府里一堆堆的女人,还逼着人良家妇女给他做小妾,呸!太不要脸!”
玉清听着想着:恩,作风问题,不能嫁。
“侍郎之子喜好武术,身形矫捷,将来保护玉清也是极好的。”皇后继续给她介绍。
站在下方的侍郎之子肤色微黑,可那健硕的身板,啧啧,也是能叫不少女子脸红心跳的。
好似不错。
再一次不等她开口,鬼魂叨叨又念,“呵!瞧着小子的嘴唇,乌红锃亮,小时候啃脚丫子肯定啃得好。那时候还是个流鼻涕的小屁孩,想不到都可以娶媳妇了啊。啧啧,岁月不饶人啊。”
玉清囧了。你一个十多岁的丫头,说得这么老气横秋干嘛。
不过……她再一看下方笑得阳光的侍郎之子,顿时觉得他的嘴唇太过耀眼,她竟然不敢直视。想想若是真嫁了此人,岂不是经常间接啃脚丫子?!
如此,多年过去了……
当年的丞相之子和侍郎之子都是儿女绕膝,而玉清依旧在闺阁……
“其实你是故意的吧……”玉清怀疑地盯着那个叫做‘玉清’的鬼魂,“你就是报复我占了你的身体。”
鬼魂‘玉清’吹着口哨坐在桌子边儿上,悠闲地晃脚玩。
一年又一年过去,皇后依旧对她是彻底绝望了。可就在这时候,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疏乐却给她指了门亲事,就是那个和她一样的成亲困难户金重安。
她以为鬼魂‘玉清’会像之前一样说些什么恶心人的,然后她断然拒绝掉这门亲事。
可等皇后夸了那个金重安一大堆,而那个鬼魂‘玉清’非但没有说什么,居然还脸红了……
谁能告诉她,这天儿是不是要塌了?
更可怕的是,不等她反应过来,这门亲事便这么定了。单身了这么多年,她已经不想嫁人了好不好……
***
这天,她还沉浸在‘如何推掉这门亲事’、‘如何正当地逃婚’、‘如何让金重安厌恶她’等一系列复杂思索中,鬼魂‘玉清’一脚踹在了她的头上。
玉清:……这孩子这样的脾气到底是如何活到她来占有她身体的?
“你又想干什么?”玉清没好气地问。她的心里不断安慰自己要大气,不可与一个鬼魂一般见识。
鬼魂‘玉清’顿时局促了,对着食指,羞怯道,“听……听说……驸……驸马……回来了……要……要不要……去……看看?”
玉清:……你造你害羞起来连魂都红了么?何况,你还没嫁呢!哪来的驸马?不对,是她还没嫁呢!
最后,她拗不过一个鬼魂,还是通禀了一声皇后,便拿着令牌浩浩荡荡地去了将军府。
呵!谁让她人美体娇脾气好呢?
***
所谓的将军府,也是不过如此。还没有皇宫里她蹲着玩儿的角落华美。玉清浅笑,却显疏离地坐着,听着老夫人一个劲儿地给她话家常。她的注意力却全在鬼魂‘玉清’身上。
只见她殷勤地给老夫人捶腿捏肩,嘘寒问暖的样子,狗腿得她都要看不下去了。
“你够了没有?”她出声问道。她问的是鬼魂‘玉清’,却把老夫人给吓着了。
老夫人哆嗦一下,眼看着就要跪下,玉清赶紧扶住,“老夫人这是做什么?”
“臣妾见公主喜欢得紧,便多了些话,还望公主别恼。”
“自然是不会。”看一个老人家这般战战兢兢的模样,她心里也不好受,故而看到从不远处走来的某人,顿时如同看到了救星般,“那人,莫不是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