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时溪?”卞白绝扯了扯对方的衣服,“别睡了,不好玩。”卞白绝的声音渐渐带着哭腔,但是时溪像是累及了,安详的睡颜一动不动。
“白白。”百里莫将卞白绝圈在怀里,一只手抱着他瘦弱的肩膀,一只手将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口,“别怕,还有我,我陪着你。”
“时溪只是睡着了,对不对?我们把他带到暮落泽身边,他一定会将时溪救回来的对不对?”卞白绝红着眼眶,拉着百里莫的衣服,眼神里满是渴求,他想到的答案。
“白白,时溪已经去了。”百里莫将自己的头枕在卞白绝的肩上,双手紧紧的抱着对方颤抖的身子,“别这样,我心疼。”
“不会的,不会的,他怎么可以……他叫我殿下,我都还没有允许他离开我,他怎么可以……”卞白绝趴在百里莫的肩上,终于肆无忌惮的哭出声来。
百里莫只是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拍打着对方的后背,代替了自己一句又一句的安慰。
寂静的林子深处,是谁的哭喊代替了岁月无声?漫天雷电,又是谁的执念代替了亘古不变?那些逝去的人儿,终究变成一缕魂魄,游荡于忘川河畔,游荡于悠悠岁月间,某一天,他们或许会感慨,会悲叹,不过终将进入六道轮回,开启新的命运齿轮。
等到卞白绝他们将时溪埋葬并且走到鹿尘他们的城市时,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情了。
晚上十点,卞白绝抬头看了看楼上依旧漆黑一片的房子,微微皱眉,这个点无论怎么说都应该有人在家,就算暮落泽加班没有回来,但是鹿尘、夜冥和夜无痕应该来说不会这么迟了还在外面逗留。
“我们进去。”百里莫拉着卞白绝的手往前面走去,没有犹豫。
“这样不好吧,他们还没……我们这样算不算私闯民宅?”卞白绝多少有些犹豫,若是被他人看到,那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你忘记萧亦说过的话?他既然这么说,看来夜冥他们应该碰上了什么问题,只怕我们没有来迟一步就好。”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鹿尘的房子门口,百里莫四下看了看无人,手起刀落,“咔嚓”一声,门锁直接成了摆设。
卞白绝和百里莫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却不料一个急促的声音传来,“谁?”
“暮落泽?”卞白绝回应道,随即摸到了电源开关打开了点灯,“既然在家怎么不开灯啊!”
“是你们。”暮落泽的眸子一下子暗淡下来,嘴里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不过卞白绝并没有挺清楚。
“怎么了?不欢迎啊。”百里莫抱着胳膊看了一眼暮落泽,似笑非笑的说道。
“不、不。你们回来的刚好,帮我,帮我!”暮落泽激动的上前拉住百里莫的衣服,眼眶发红,身子也是止不住的颤抖。
卞白绝和百里莫面色复杂的对视了一眼,看来有些事情终将是发生了。百里莫走到厨房给暮落泽泡了一碗安神茶,看对方的样子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暮落泽接过茶水微微抿了一口,开始陷入沉思。而百里莫他们并没有打扰他,因为等下暮落泽说的,将会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他需要时间来组织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许久,暮落泽轻轻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前几天花弄影回来了一趟,是送鹿爷回来的,身边还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只不过当时鹿爷重伤,跟着鹿爷一起出去的夜冥却没有回来。”
“怎么回事?”这么短短的一句话中,卞白绝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是身边的百里莫却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了下来,示意他不要打断暮落泽。
暮落泽没有理会卞白绝,自顾自的将夜冥在地狱深渊血祭唳血剑的事情说了出来,唳血剑恢复魔性之后有了灵力,认准了夜冥是他的主人。暮落泽也将夜冥和鹿尘等人出去游玩,碰见花弄影和除妖师两拨人争夺唳血剑的情况一五一十的相告。
“所以,那一晚之后夜冥就失踪了?”卞白绝小心翼翼的观察暮落泽的脸上的表情,继续开口说道。
“没错,听说当时的夜冥发狂了,连鹿爷也不认识了,甚至想要鹿爷的命……送鹿爷回来之后花弄影也离开了,他还是选择跟随鹿渊。而那个陌生的男子,是妖族的人,他来接鹿爷回去。”暮落泽轻轻叹息了一声,“不知对方是用什么借口或者是理由让鹿爷放弃了寻找夜冥,反而是跟着他回到了妖界。”
“妖界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对方不可能派人让他回去,而这件事情,或许与夜冥存在联系,不然以鹿尘的性格不可能会乖乖的跟着对方走。”百里莫开始细细的回想,脑子里将暮落泽讲述的故事一一串联起来,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连身在魔界的萧亦,也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且他貌似也想要夜冥,想要对方手里的唳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