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幢幢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被星星点点的灯光点亮,像是亦真亦幻的水晶塔,地面则像被打翻了的珠宝盒,璀璨的光芒交织成绮丽的夜景。
一条条的车河流光溢彩,奔流不息,各有各的投奔,各有各的归处……
她的家园在哪里?没有夜斯洛的地方,就算暖气如斯,她亦觉得寒凉浸骨,不自觉地将睡袍的带子掖紧了些,鼻腔隐约有液体流出,不似鲜血的腥气,兴许,只是冻出的的鼻涕?
黑暗中她摸索到纸巾盒的位置,抽出纸巾简单地擤了擤……
正在此时,屋外传来了叩门的声音。
“谁?”她警惕地发问。
“药儿。”屋外清冷的女声。
她急着起身,却是一阵头晕目眩,砰地一声,双膝跪倒在了地毯上——
听到异响,房门被来人用钥匙急急打开,与此同时,房间内明亮的灯光乍然亮起,殷药儿身形迅捷地闪到她身边,伸臂将她从地上挽了起来。
“你——”她侧过头来,与殷药儿正视的刹那,后者眼里流露出短短一瞬的诧意,很快就泯灭下去,语气若无其事,“你流鼻血了,来,仰头!”
她用手揩了一把,果然是鼻血,下巴被殷药儿被动地抬高,快如闪电般出手在鼻翼旁边的几个穴道上刺进几根银针。
她保持静立的姿势不敢再动。
殷药儿葱根般的手指捏着针尾,轻拈慢转了几下,然后拔针,长舒了一口气,“好了。”
温热的鼻血果然已经止住。
“药儿,你不是已经跟着艾普利尔,前往墨西哥了么?”她记得夜斯洛说过,艾普利尔在墨西哥那边的毒品生意遇到了一点麻烦,两人昨天已经离开了。
“洛少不放心你的身体,特地召我过来照顾你一段时间。”殷药儿淡淡开口,挽着她的手臂扶她坐在床上,“他估计得没错,你果然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
程琉璃凄然一笑,“我珍不珍惜,这具躯体都已经慢慢开始走向衰败死亡,有差吗?”
“洛少为了你,冒着生命危险在异国拼命,而你却如此辜负他对你的这番情意——”
“他去了哪里,你知道吗?”她回过头来,乌玉般的双眼正视着殷药儿,“就算你知道他去了索亚其,也不会告诉我的,是吗?”
殷药儿同样直视着她,不动任何声色,“是的,我答应为他们保密。”
“他们?你的意思是,艾普利尔也跟着一起去了吗?”
“我答应保密。”殷药儿看着她,并没有否认。
“对不起,为了解我的毒,让艾普利尔少爷也跟着出生入死——”
“他们表兄弟是生死之交,洛少需要帮助,艾普利尔自然义不容辞。”
“当初……”程琉璃艰难地求证着,“当初阿洛中枪,是否就是艾普利尔少爷和你,救了他的性命?”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当务之急,是你需要好好保养身体,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为了腹中的宝宝着想,为了洛少召集旗下所有兵力去索亚其……”
“阿洛他,召集了所有的兵力,去索亚其征战?”她原本失血的唇变得更加苍白,如同白纸的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