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伦放下试管,用针头抽出少量液体,伸手从旁边的笼子中捉出一只雪白的小鼠。
针头折射出寒光凛冽,他犹疑片刻,单手钳住小鼠的背部皮毛,将液体缓缓注入小鼠的腹部。
白鼠发出“吱吱”的微弱哀鸣……
拉开笼门,楚易伦将那只注射了液体的小白鼠又重新放回了笼中。
皇宫侧室的一处偏僻院落,巨树遮阴,路面是由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铺就。
由于长年照射不到阳光的缘故,上面遍布着绿色的青苔,遮蔽了鹅卵石原有的色泽,显得阴暗而潮湿。
一座单独的三层小楼矗立在院落中,四四方方的窗口很小,且每一扇都无一例外地焊接着坚固的防盗网。
暮色西沉,有惊涛的声音拍打在礁石上,仿佛近在咫尺。
倘若从另外一侧望去,这栋小楼竟然就建造在陡峭的山石之上,从窗口望去,下面便是刀凿斧劈般的悬崖,崖底之下便是黑黢黢的深海。
其中一扇亮着灯光的窗口玻璃上,紧紧贴着一个形容可怖的老妪的脸。
遍布纵横的沟沟壑壑,眼白混浊如同死鱼。
在看到楚易伦从加长劳斯莱斯中缓步走出的身影时,老妪咧开没牙的嘴,露出一个恐怖如斯的笑容。
“阿伦,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的……”
“你吵着要见我,到底有什么事?”楚易伦进入屋中落座,紧跟在他身后的达茜将臂上搭着的一小方毛毯想要披在他的肩头。
这栋屋子长年不见阳光,多少有些阴寒。
楚易伦抬手,制止了下人的动作。
一杯袅袅蒸腾着热气的香茗捧上来,他随手接过,放在唇边小啜。
虽然一直未曾低头,可是目光自始至终不曾在蔷薇夫人身上停留一眼。
蔷薇夫人衣衫干净整洁,稀疏的白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虽然面目老态毕现,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却比在泰国被夜斯洛俘虏之时人变胖了一些,气色也红润了许多。
只是她的腰间拴着一条特殊材质焊制的细链,三米见长,另外一头被牢牢焊在床头的地面上。
她可以起身如厕,也围绕着床头踱个几步,但显然活动范围绝不能超出这间屋子。
“阿伦”楚蔷薇踉跄着步子挣扎着想要扑向楚易伦。
细链绷紧,很快限制了她的脚步,她站在原地,努力地伸手,想要握住楚易伦的哪怕一片衣角。
可惜只是徒劳而又可笑的努力。
楚易伦啜着茶水,密茵的睫毛低垂,连最轻微的翕动也不曾有。
“如果没什么事情,你就在这里颐养天年吧,想吃什么可以对妮娜讲,能满足你一般都会满足……我以后没什么事情不会经常过来,你自己,多多保重……”
“想吃什么都可以吗?如果我说我想要吃程琴那个贱人的肉,你也能够满足我吗?”
楚易伦隐忍地微蹙了蹙眉头,不想搭理她的疯言疯语,起身欲走。
楚蔷薇在身后声嘶力竭地大吼,“阿伦,你为什么要这样困着我?我是你的妈咪啊,是生你养育了你二十年的妈咪啊,你既然把我从夜斯洛那里救过来,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你怎么可以像囚禁犯人一样把我囚禁在这里?”
楚易伦不耐地继续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