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文说得对。单枪匹马闯虎穴很危险,我们应该一起行动。”卫平主动提出。
“我在这里先向大家说声谢谢。要救人就要先弄清楚警察局里的建筑布局。老汪,你猜邓敏她们会被关在哪里?还会在你说的一号仓库吗?”李国民问。
“韩船长和大副来保释时我们发现黄纾环、邓敏她们三个和一些姑娘一起被关在一号仓库。但我不敢保证她们三个在我和韩船长离开后还在一号仓库。”汪侍应说。
“那我和小季装扮成日本军官和日本士兵开车进警察局大院,先去一号仓库找一找。如果她们不在,那她们很可能被关进审讯室或刑房。卫先生你们在围墙外面接应。”
“我补充一点:在救她们三个时我们顺便把那些关在仓库里的女同胞也放出来,以免她们被鬼子当作慰安妇使。”
“一台印钞机就重两千多斤,拆卸成四部分。一部分重的有八百斤,轻的也有四百斤。连十麻袋纸币,一共有十八件,共重六千斤。李先生,要不要叫上卫先生四个人帮忙抬上车搬上船?”汪侍应问。
“呃,这个……”李国民有些犹豫。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你们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大家都是志同道合的中国人!”卫平拍了拍胸脯说。
“没有卫先生四个帮忙抬,我、你、江老板、韩船长、余大副五个男的要把六千斤重的东西抬上卡车不容易,费时。”汪侍应说。
李国民微微点了点头:“那好吧。今天晚上十一点半钟我们在嵩隐寺大雄宝殿附近集合。韩船长已经借到一辆卡车。我们把印钞机和钞票抬上车后,赶到法租界码头,搬上广兴号货轮,让我的两个部下小丁和小宝随韩船长他们迅速离开码头,我们几个还有小季乘车一起去解救黄科长、邓敏和蔡冰月。”
卫平等连连点头赞同,然后大家又商量了一番,很快制定了几套周密的方案。李国民和汪侍应回到了江老板的家里。
李国民心里牵挂着黄纾环和邓敏她们,又去了码头找韩船长,先把他的方案告知韩船长、余大副和杠子三人,然后四人商量,韩船长决定去面见许以升,请他出面把三位“女船员”保释出来。许以升碍于情面只好打电话给傅维京。傅维京推说不知情,这三个人不是他抓的,他无权过问。许以升只好开着车硬着头皮陪韩友鹏来到警察局门口,被哨兵拦住,于是下了车,在门口碰见坐车正要出去的佐藤,说要保释韩船长的三个女船员。佐藤板着脸断然拒绝,说:“这三个人是复兴社派来的特工,我正想把你韩友鹏抓起来审讯,你倒送上门来了!来人,把这个支那船长抓起来!”
许以升见状,弓着腰笑脸迎上:“韩船长为皇军运了不少物资,他怎么会跟复兴社有关联呢?这个李秋先生是最清楚的。”然后侧头责备韩友鹏,“你呀你!太不小心了!怎么能轻易相信那三个臭丫头的话,让她们当船员呢?!回去好好查一查!明白吗?”
“那三个丫头是嫌犯?!那真是太可怕了!我真是该死!”韩友鹏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还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太君,请让我回去彻查此事,否则我和李秋先生都很危险!”
“嗯,看在你为皇军运了不少物资和许先生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你了。但是如果秋野中佐要抓你,那我也无能为力,你韩友鹏自求多福吧。还有,这三天你和你的船不能离开码头,随时听候传讯,明白吗?“
“嗨!多谢太君!多谢太君!”韩友鹏感激地连连弓腰点头,转身和许以升走向门口的许以升的黑色轿车。
“慢着!”佐藤突然记起需要补充的话,把韩友鹏和许以升吓了一跳。
“佐藤队长,还……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韩友鹏小心地问。
“你——,去给我找到你保释的那个搬运工,明天八点钟之前没找到你要来一趟这里接受审讯。”佐藤板着脸说。
“你不是说我可以走了吗?再说要在这么大的上海找到小黄的舅舅无异于大海捞针。能不能再宽限两三天?”韩友鹏恳求。
佐藤冷冷一笑:“哼,找不到你就等着给你的三个女船员收尸吧!”然后把手一挥,示意司机开车。
韩友鹏还想再恳求,但见佐藤的吉普车扬长而去,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还是派人找到你保释的那个人吧。”许以升上了车,提醒韩友鹏。
“不容易找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