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归玩笑,此时的情况可是相当危及。成不成,就看臧老头了。
他已是满头大汗,捧着罗盘的手一直颤抖,嘴上还得应付我们:“快了,这里有一组易数图,我就快解开了。”
因为爬上来后就没休息过,他现在只能靠在青铜的门栏上才能勉强撑住。眼神还是定在罗盘上,我始终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眼看着虫潮快追到白玉石桥上,钱胖子那边突然传来怪叫声,把我吓了一跳。
转过头一看,原来是钱胖子在搞怪,他先是恋恋不舍地盯着手上最后一个手雷,接着才抬头,喊道:“他妈的还没完没了了,老子跟你们拼了!”
说罢,他把手雷的阀门咬开,就将最后的一个手雷丢到白玉石桥上。
“怦”的一声,冲击力让我们不得不后退几步,浓烟滚滚,飞过来的碎石划破了我的手腕,疼痛感随即像虫子一样爬上我的手腕。
受这点伤倒是没什么。让我惊恐的是,从我手腕流出来的鲜红色血液大概刺激了那群虫子,在它们看来,我手上的鲜血简直是人间美味,散发着香气……
受到刺激后的虫子跟疯了似的,三两下就搭好了虫桥,蠕动着,朝我们飞奔而来。
钱胖子跟张心怡没跑,可是却一点事都没有。因为那些虫子全是奔着我来的。
虫潮一逼近,我的手上就传来了刺痒感,我立马想到了当时钱胖子的反应,猛地低头一看,果不其然,几只黑色虫子正往我的伤口钻。
虫子的身体慢慢胀大,手腕奇痒难忍,我没有钱胖子那种隐忍,好不容易地拽住两条还没完全钻进去的虫子,生拉硬拽给拽了出来。
可没想到的是,奔腾而来的,是更难捱的疼痛。虫子咬住我手臂上的一块肉,当我扯下虫子的时候,肉也跟着被扯下来。
霎那间,我立马感到一股钻心的痛感袭上我的手腕,手腕上血肉模糊,鲜血直喷。
讽刺的是,即使我这么做,还是没能阻止虫子的入侵,没一会儿的时间,我的手腕上就突出几块黑色的肉包,隔着一层麦色皮肤,虫子在里面蠕动,吸血。
就在这时,伴随着“轰隆隆”的声响,青铜门终于开了。钱胖子啥也不管,走过来拦腰扛起我,就朝着大门奔去,而张心怡紧随其后。
当所有人都跨过石槛走进门内时,她立马下令:“快,把门关上!”
接着又是一阵轰隆声响,最后一声“咚”的闷响,我们的耳根子才总算清静了。
可是我手上这几只可还没消停,我疼得躺倒在冰冷的地上翻滚,大叫,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分外难听,可是这种时候谁还顾得上形象,我没有钱胖子的耐性。疼痛感就要将我淹没……
突然,一团浓浓的赤红色液体从上而下,淋在了我的手腕上。受到液体的刺激,疼痛突然一下子聚集到一块,一同袭上心头,我癫狂地乱叫一通,恨不能死在这儿。
就在我失神地仰着脸看着那个倒出赤红色液体的青铜葫芦时,迷迷糊糊中,突然看到葫芦中有东西动了一下。
因为当时意识模糊,所以我也没看清,只是看到一只形似眼睛的活物在葫芦里扭动,像是要挣扎而出。
恍惚中,我伸出完好的那只手,企图探进葫芦口,然而在我碰到一个又软又黏的东西之后,张心怡就一把将我的手拍开,然后将葫芦盖盖上。
我还能清楚地看到,那“眼睛”又扭动了一下,盯着我,直到盖子被盖上。
而我的手上还残留着触碰“眼睛”时留下的粘液,黏腻腻的,感觉很恶心……
其实,疼痛也就来了那么一下,很快我的手便感到麻麻的,睁开眼一看,黑色的虫子正从我手腕里爬出来,滚动到地上,过一会儿就不动了。
疼痛已经消失,可是手腕上那个洞看上去还是有些触目惊心,铮铮白骨看得我眼晕,可我没办法,能活命就好。
这时,张心怡蹲下来拾起那块被我扯下来的肉,重新放回我的手腕上,再从她的大口袋里掏出小葫芦,打开盖子,将透明液体淋在我手腕上。
接着那块肉就密合在那个洞里,一点痕迹都没有。如同从未受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