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为皇后诊脉吧!”
杜衡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为皇后娘娘诊脉,文臻也不敢与杜衡多言,“刚刚有些受惊,杜御医看看是否动了胎气。”
杜衡取了锦帕盖在文臻的素腕之上,佯装着诊脉,放开手站起身来,退到一旁弓起身子,神色恭敬道:“回皇上,娘娘动了胎气,先开些安胎药服用,需要静养。”
轩辕罔极的眉目愈发的深沉,好一个杜蘅, 竟然当着他的面和皇后演戏,贤妃的事与他也脱不了干系。
林御医今晨说起过,他怀疑为贤妃诊脉的手札被动过,原本以为是记错了。贤妃出事,他更能够断定,是杜衡偷看了手札,得知贤妃腹中的孩子是男胎,文臻才会动了杀心。
轩辕罔极厉喝道:“杜衡你可知罪!”
杜衡不明真相,忙不迭跪在地上,匍匐在地,“微臣不知。”
文臻也生怕杜衡不禁吓将假孕的事情说出来,“皇上,贤妃腹中的孩子并非本宫所为,更不干杜御医的事。杜御医且起来说话。”
皇后公然为他撑腰,他也不敢起身,“皇上,微臣与贤妃娘娘滑胎并不关系,皇上明察。”
“明察!你偷偷看了看了林御医放在御医院的手札,得知贤妃腹中怀的是位皇子,然后告知皇后,你们合谋除去贤妃腹中的孩子,那寒药应该出自你手。来人,将杜衡拉出去杖毙!”
杜衡被拖了出去,文臻气恨得从榻上站起,“皇上,杜御医是臣妾的御医,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人给杀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宫里御医这么多,也不差他一个,还有林御医。”
“林御医连贤妃娘娘的胎都保不住, 本宫还信不住他。”
轩辕罔极看着文臻咄咄逼人的模样,“来人,给娘娘准备安胎药。”
又等了大半个时辰,李玮终于归来,拿来了姜嬷嬷的认罪书, 上面提到是皇后娘娘设局,害贤妃娘娘滑胎。文臻不知道皇上手中拿的是何物,见他唇角的森凉,心中越发的不安。
轩辕罔极将认罪书揣入怀中,他已经命人假借杖毙之名,将杜衡囚禁起来,让她招出皇后假孕的事实,这个认证他还要留着,免得被人杀人灭口了。
护卫匆匆忙忙的跑过来道:“皇上,杜御医已经杖毙。”
“丢进乱葬岗,不准家人祭拜。死有余辜,竟然敢加害朕的孩子, 死一万次都是罪有应得。”
文臻看着轩辕罔极眸中的愤怒,心中不寒而栗,看来皇上此次是铁了心要废后。父亲和外祖翁就成了她所有的依仗。
文弢躲在房间内养病,听闻皇上召见,意识到不祥。
文博远在军中,如今文臻怀有身孕,若非发生了要紧的事,是绝对不会召见他入宫,难道臻儿有鲁莽行事。
文弢匆匆忙忙的备驾进宫,李玮已经等在宫门口接他。
轩辕罔极下令,不准同外祖翁说明宣他的来意,文家的主心骨还是外祖翁,外祖翁的布局筹谋要比舅舅高明得多,没必要与正面舅舅发生冲突。
文弢问了一遍,李玮不肯说,文弢便知在李玮的口中问不出什么?也便等着到了凤栖宫,便知晓皇上的用意。
他筹谋了一辈子,不是轻易可以撼动的。只要他活着,只要皇上不想让大胤大伤元气,就不会动文家。
刚刚踏入凤栖宫,便觉得气氛有些凝重,李玮道:“文老将军驾到!”
文臻急切的朝着殿外看去,“祖翁年纪这么大了,你竟然真的将祖翁叫到宫中来。”
“记住你的身份。”声音极其阴冷。
文弢迈入正殿,朝轩辕罔极见礼道:“老朽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祖翁!”
轩辕罔极并未阻止,如今他们是君臣,是敌人,并非不是祖孙,“文老将军请坐。朕今日宣文老将军有话要讲。”
文弢找了位置坐下,见文臻眸中泛红,“皇上可是与皇后吵架了。如果是皇后做错事,是文家管教不严,文弢一人承担。”
轩辕罔极直接将认罪书递了过去,“文老将军,皇后她设局谋害朕的子嗣,害贤妃滑胎,是个男胎。有姜嬷嬷的供词,证据确凿,无从抵赖,朕不希望皇后是狠毒之人。皇后容不下朕的其他子嗣,朕要废后!”
“祖翁,是皇上屈打成招,姜嬷嬷才会认罪的。”
文弢看着姜嬷嬷的认罪书,皇上若非有确凿证据不会惊动他,文臻是什么样的脾气秉性他又怎么能会不知道,害人子嗣何况男胎皇长子,她的度量岂会容纳得下。
文臻的皇后之位关乎到文家的荣誉和颜面,即便错了也不能够认,更何况皇后的腹中也怀有身孕, 就是最大的保障。
“皇上,固然贤妃的滑胎让人惋惜,已经无可挽回,贤妃还年轻皇上还会再有子嗣。皇后腹中的才是皇家的嫡亲血脉。”
文臻心中自责,让外祖翁受委屈,外祖翁若是知道她是假孕,会不会恨死她, 可是欺君之罪。如今只能够孩子保住皇后位置,孩子成了她的保命符。
外祖翁避重就轻,用孩子来压他,还不知道文臻腹中是假孕。
江山初定,他为了保存实力不可能与文家决裂,并不代表他就怕了文家。
他不可能废掉皇后,除了给文臻一个教训,也想从文家得到一些不能掌控的势力,沐挽裳受的苦才有价值。
“皇后骄纵,目中无人。朕意以决,朕要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