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待孙爻开口,陈衣殷迅速往下说道:“师父,若要赴险,一人足矣,您留此地已没有任何作用,所以这一次只能是我来......其一,依师父现在的身体状况,除非林远泷主动同意,否则您是无法销毁魂玉的;其二,隐儿正在来北远城的路上,但他并不是为了魂玉,而是您,所以只有您离开,他才会离开——这五枚魂玉,毁了我们两的一生,不可再毁他的一生。”
孙爻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终归是沉默了。
陈衣殷见状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遂‘乘胜追击’道:“师父,唯此一法,方能让那小子安心离开东漠,师父,无论是大正之道亦或是小正知道,皆不会让人做不必要的牺牲,这次请您听徒儿的。”
“所以你是早有计划,”孙爻平静地说,“让为师来此只在‘敲门引荐’。”
“马丝国的国主只信您,所以必须由您先来,但现事已......”
孙爻抬手打断了陈衣殷:“不用再多言,为师知道了,先登到明日,若是国主放弃入魂的念头,那便不用如此麻烦。”
“不,师父,不管林远泷是否会放弃入魂,您都应该即刻离开东漠,”陈衣殷态度坚决,“林远泷此人阴晴难辨,万不可依常理来揣测,纵然是他成功顺利入魂了衍力,码不准也同样会对我们不利。”
“即刻?”
“对,”陈衣殷说,“国主那里,明日我会向他解释,不论他是否接受我的说辞,他都会对我做什么,因为他届时只得依赖于我。”
“你这是在将自己置于万险之地。”
“师父,您也明白,从咱们沾染上这事开始,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是处在万险之中。”
孙爻没有搭话,是在犹豫。
这是一直沉默的胥芸钰说话了:“只要你想好了,我们随时都可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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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安猴和吴绫在感觉身上的那股外力消失后,是立马爬起了身。
但他们俩并未依照文足羽之前的安排离开去寻源溪等人,而是越过沙丘,跑到了之前打斗的地方。
不过那里却空无一人。
“文阁主已经离开了,”段安猴自言自语道,“我们也快去找源溪大人他们。”
“恐怕不是,”吴绫心思要比段安猴细腻很多,她从先前文足羽的语气中就察觉出了异常,“安猴,咱们再在这儿周围好生找找。”
段安猴却觉得,既然没见到文足羽,那他们就应该依照文足羽的安排,立即去寻源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