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澜黛眉微蹙,却是扯开话题,顺着先头的话说,“梁贵人若能和武宝林一样好身子,我能少操心许多。”
一旁的方永禄已知自己存在的尴尬,忙打千告辞,匆匆地离了去。
容澜便遣了络梅等,款款起身到桌边,慢慢地卷起一幅画,口中却问李子怡:“这里没有别人,你实话与我说,梁贵人那些事和你没干系吧。”
李子怡一惊,竟是噎住不能语。
容澜手里的画轴已卷毕,她耐心地将系带系好后蓦然抬头直视李子怡,那迫人的眼光竟是与平日迥然。
“啪”的一声画轴被拍在桌上,容澜背过身去冷声道:“今日不论你说什么本宫都会信,但相信并不说明就是事实,来日若发现事实与你所言相悖,你自己掂量如何去面对皇上,面对你的儿子。”
“娘娘。”李子怡应声跪下,举掌指天,“臣妾当年在您面前发下重誓,臣妾毕生不敢忘,更何况难道臣妾会用昀儿的性命做赌吗?若说嫉妒梁贵人得宠,如今能有她,将来也会有张贵人、王贵人,后宫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年轻,臣妾嫉妒这些岂不是要搭上一辈子?臣妾不喜欢梁贵人,不希望她的病好,只是因为……”
容澜皱眉,虽不回头看李子怡的神情,却字字句句拿捏着她的语调气息,二十多年的相处,她是如何心性的人,容澜只怕比了解自己更甚。
“因为什么?”
李子怡咬了嘴唇,横了心开口道:“因为昀儿那孩子……他喜欢上梁贵人,他动了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