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平静,彦琛竟越不知所措,如果她娇弱一些,掉几滴眼泪,自己还能拿出帝王的姿态、男人的姿态、丈夫的姿态来保护她,然后两人和解重归于好。但现在这个样子,她不给自己台阶下,难道要他这个皇帝跳下来吗?
可真的跳,又如何呢?受伤最多的,难道不是嗣音吗?
彦琛喝了口白水,说:“那一晚朕打了你,实在是怒极了,朕……嗣音,朕怎么可能舍得打你。”
嗣音颔首:“臣妾知道。”
皇帝好挫败,她就这一句话么?
这几天,彦琛让方永禄从针线房查到浣衣局,甚至把御花园那一天所有值守的宫女太监都叫来询问,方永禄在宫里那么多年,有的是手腕让他们说实话,于是凭着那一条深色的披帛,事情的本因渐露端倪。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虽然其中还有很多巧合无法说清楚,更是需要嗣音和晏珅这两个当事人开口才能真正解开谜团,可偏偏一个在宗人府优哉游哉,一个在冷宫里静如止水,皇帝哪一个都捞不到。
自然对于前者他可以不管不问,可后者呢,那个让他在星月下许诺一生的女人,甚至可能已经融为自己身体一部分的女人,他怎么能放得下。他是皇帝不假,可他也是男人,是丈夫。频繁的后宫临幸也不再有了,从景阳宫出来后,在永巷外对皇后发泄后,除了朝廷政务,彦琛一心只想为嗣音漆刷清白,别的事别的人,他都不想再管。
“嗣音,那天晚上的事,朕知道你是无辜的,朕今天来只想问你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