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皇上这么说,但说到底还是在她自己身上,一个人太要强不见得是什么好事,疲惫一生,最终折腾的还是自己。”容澜细语安慰,“皇上这般想着她,她却不懂感恩珍惜,反一味地抱着过往不放,就算这一次挺过去了,下一次再有什么事,她还能挺过去吗?”
彦琛沉沉地闭上眼睛,记得那晚嗣音对自己说,“皇上,救救她吧。”如果她知道自己曾为了她的事去逼问年筱苒,她会怎么想?
仿佛一时间他这个皇帝对不起两个爱着自己的女人,唯一不同的是,他对一个爱得无以复加,而对另一个仅有往日的情分。
此刻,方永禄突然进来,俯身说道:“定康亲王进宫求见皇上,此刻正在涵心殿候着。”
容澜听见不免又多一分忧虑,每每这兄弟俩相见,她都如坐针毡不得安心。
不想彦琛却起身松一松筋骨,对容澜道:“他是来辞行的,明日就要离京去东北了。”
“这么快!”容澜很意外。
等不到第一场冬雪,晏珅便离开了京城,没有带一妻一妾,孑然一身。西南那边也好,京城这里也好,虽有他的宅邸有他的妻妾,却都不是他的家。那日向皇帝辞行时,彦琛问他为何不带妻妾,他亦如是说。
不过兄弟相别时,晏珅深深地看了兄长一眼,有些话他说不出,可心里又希望他能听见。
“如果你不能保护好她,我会回来。”
彦琛是听不见这句话的,因为他怎容许自己不能保护好嗣音,如今她还有了他的孩子,他们真正是相融在一起,不可分离。
且说也是彦琛离京那一日,何子衿正式重回御医馆,院士大悦,即刻将年夫人的脉案交付于他。是****便往景阳宫请脉,诊断后出来时,住在东配殿的武宝林亲自相送,问的是:“只想听一句真话,娘娘的身体还有挽回的余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