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生离开之后,整个房间再次只剩下装睡的盛浩然和简采萱,而简采萱一直按照刚才医生的嘱托,先是用温毛巾擦拭他的手,然后小心的在试探着帮他擦脸。
这时的她怎么会不知道盛浩然并没有睡着,想必刚才的话,他都听见了,既然刚才没有反对,就没有再询问的必要。
不知道过了多久,简采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站在门口。
简采萱那正在为盛浩然擦脸的动作一停,看着这个年龄不大,可是全身却是穿着讲究的女人,对于盛家的人并不是和了解,再就是那天在举行宴会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个女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
“你就是简小姐吧?”穿旗袍的女人首先开口。
简采萱拿着毛巾直起腰来,脸上有这恰到好处的微笑,不会让对方觉得过于亲切,同时有不会让对方觉得对她的冷淡。
“是,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没事,我只是来看看我们家浩然他怎么样子,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的病一直不见好,有些担心。”
穿旗袍的女人,并没有说明她的身份,毕竟,如果说出来的话,恐怕有些尴尬,尤其是想到盛浩然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变成这个样子,她心中怎么会不嫉妒,虽然恨不得她怎么还没有死,可是她多年来在这个盛家的磨练之下,早就不是当初的她了。
简采萱看出来这个女人不想说,而她也不会和这个人有太深的接触,尤其她刚才说的是‘我们家浩然’,显然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而她毕竟是一个外人,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你来,我先出去一下。”身为女人那敏感的直觉,总觉得这个女人带有莫名的敌意,而她现在最想逃避的就是这样的人。
“不用,采萱你来喂我吧,这事就不劳烦小妈这么幸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的盛浩然看了一眼穿旗袍的女人,嘴边露出一个冷笑,但眼神再次看着简采萱的时候,眼中柔情的一面自然的散发出来,“采萱,你不会忘记我是怎么照顾你的吧?”
盛浩然在提醒,在郊区的四合院里发生的一切,想必就算当时的简采萱还在病中,相信还是有一些意识在里面的。
其实这时的盛浩然并不是那么肯定,只是有意的试探而已。
简采萱几乎在盛浩然说话的时候脑中立刻想到这个男人是怎么对待她的,恨不得想要上前狠狠的两巴掌,大声的喊出来,‘有你那样欺负病人的吗?’可是,这时的她不能自己承认。
盛浩然是谁,可是把简采萱这些细微的变化都看在眼中,这时突然觉得心中有些甜蜜,毕竟当初的一切一直在他的脑中回放,原来她真的都记得。
‘小妈’?
从来没有这样叫过自己的男人,今天竟然当着别的女人的面这样说出这个让她后悔的称呼,恨不得把牙都咬碎了。
在穿旗袍的女人眼中,他们两个人就是在眉来眼去,想到昔日眼中只有她一个人的男人,此时竟然把所有的柔情都送给一个有妇之夫,尤其比那时候的他更为深情。
怎么能让她不恨,怎么能不让她想要杀了这个女人。
只不过都怪那个傻女人,为了别人却丢掉自己的性命,不过,这次想必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会再逃脱。
有时一个人的想法过于美好,可是当她觉得胜利在握的时候,却发现竟然是南柯一梦,又会是怎样的一副悲凉!纵然穿旗袍的女人,怎么想要维持表面的平静,想要忍住那心中要发飙的想法,可,被人彻底的无视,尤其是当盛浩然的眼睛满是柔情的看着简采萱的时候,再好的修养也没有了。
就像是故意似得,把手中本来还温热的粥直接送到明显不在状态内的简采萱的手中,就像是故意似得,当她把粥放在简采萱的手中的时候,故意有些倾斜,几乎就在同时简采萱突然叫出来。
“啊——”
简采萱被烫到手了,可是她并没有把碗扔出去,而是倔强的还是端在手中,明明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故意的,可她想到盛雪梅,还是忍着手中的痛,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穿旗袍的女人,微微错过身子正好挡着盛浩然的视线,装模作样的开口,“怎么样?简小姐你没事吧?唉,都怨我,忘了你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现在又是单家的少夫人,这照顾人的事情,你怎么会?”
明着是担心简采萱,可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指着简采萱的身份,更是在提醒不该待在一个男人的房间,尤其是一个已婚妇女,更是没有权利出现在这里。
“我没事,谢谢你!”简采萱并不是感觉不到这个女人的敌意,从刚才就感觉到了,只是没有防备而已,再就是这碗粥明显的不是刚从锅里端出来的,显然唯独只是有些烫人,让人难手,手背上微微有些发红,还不至于把手烫破皮的地步。
两个女人之间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到盛浩然的耳中,几乎就在同时,原本没有什么力气的他,竟然因为心中的一股怒火,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抬脚对着穿旗袍的女人就是一脚,顺手打落简采萱手中的碗,他的手用力一拉,简采萱整个人就跌落在盛浩然的怀中。
啪——
碗掉在地上的那一刻直接打碎了,可这并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
不过因为这时穿旗袍的女人跌倒在地上,而那碗被打破的粥见到她的手上,粘粘糊糊的非常难受,就像是她此时的狼狈一样。
“你是傻子吗?还是你…咳咳……”盛浩然看到简采萱的傻样,还想继续吼两句,可因为这一连串的动作,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一时间不知道是给气的,还是因为虚弱的缘故,竟然不断的咳起来。
“怎么样?你没事吧?”简采萱关心的话自然就说出来,而她的小手自然的放在盛浩然胸口为他顺口气。
这时的两个人没有发现此时他们的动作多么的暖味,尤其是哪怕这时的盛浩然都变成这样了,可是他的手还是揽在简采萱的腰间。
穿旗袍的女人因为对盛浩然没有防备,被刚才的一脚直接跌落在地上,可是当她看到那手掌中都有些红血丝时,在抬头的那一瞬间竟然看到这样的一幕,狠狠的看着简采萱,眼中的恨意是那么明显,恨不得要直接把简采萱拖出去直接弄死,省的脏了这盛家的地方。
简采萱根本没有看到这时穿旗袍的女人眼中的狠毒,只是在看到盛浩然还是咳嗽不停的时候,看到那桌边有一杯水,立刻站起来去端过来。
盛浩然感觉到手中的温暖消失了,他嘴角才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心中有了一个认知,原来,有的时候男人不一定强大,才能引起女人的注意,想到这个,嘴角的笑容渐渐变了味道,看着地上的穿旗袍的女人,眼中的冷笑是那么明显。
原来你也有今天,不过,想必,你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小妈,你怎么还在?”故意把‘小妈’这两个字咬的特别重,为的就是提醒,当年的她在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的时候,那就注定两人之间就永远不可能,可是现在竟然想要掉回头,晚了,早知道今天何必当初!
‘小妈’两个字就是穿旗袍的女人心中的最深处的伤痛,每叫一次,她的伤口就痛一分。
看到昔日的爱人竟然彻底将她无视,这几年,她每天都在后悔中,可是那种有苦说不出来的感觉只有她一个人能懂。
想到昔日曾经的美好,可转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变了,现在的她在每个人的眼中什么也不是,后悔呀,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可,这一切有用吗?
用曾经就像是受伤的小兽一样,可怜兮兮的看着盛浩然,希望能引起盛浩然曾经对她的那份曾经的怜悯之心。
在穿旗袍女人的眼中,盛浩然越对她冷言冷语,那就说明在他的心中还有她自己的存在,只不过当年的伤痛太深而已,一时间他还没有转变过来。
其实,这穿旗袍的女人想多了,完全是因为盛浩然难得的和简采萱有个独处的机会,可是却被这个女人打断了,要不然,他不会从来不叫‘小妈’,今天故意叫出来,是要划清两个人的界限。
简采萱端着杯子的时候看了两人一眼,如果说在刚才还疑惑的话,那么现在她的心里可就跟明镜似得,对这一切都非常清楚的看在眼里。
看了一眼盛浩然,‘小子,好样的,竟然和你的小妈牵扯不清!’
脑海中自动的恶补一个狗血的画面,想到两父子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而且,明显就是这个女人对着儿子有些想法,可最终却成为老头子的女人,想到当初那激烈的画面,心中一时间变得有些小激动。
简采萱在走到盛浩然的身边的时正好经过那趴在地上还没有起来的女人身边,本来今天穿着细高跟鞋的她,‘无意’中踩到女人的那原本受伤的手。
“啊——你这个该死的女人,难道不知道……”原本晚娘般的嘴脸,可是当看到盛浩然看过来的眼神的时候,立刻改变策略,“单夫人,你踩到我的手了。”说着还抬起那微微有些红肿的人让盛浩然看到。
简采萱自己做的当然心里清楚,并不是用全力踩下去,而是轻微的‘膈’了一下,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的吗?
故意借着给盛浩然杯子的动作,挡住他的视线,脸上堆满歉意的笑容。
“怎么样?你没事吧?唉,都怨我,忘了你是一个生活在在深闺中的女人,现在又是盛家的的小夫人,正好,想必那医生还没有走,要不你去找他打上两针,听说打小针最见效的,要不你……啊,我说错话了,这小针可都是打在……”简采萱捂着嘴,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但是那神情中要表达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
其实简采萱也不是认人宰割而不知道还手之人,看,就连这话都是把她刚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只不过身份兑换了而已。
简采萱并不是表面看的那么大方,她的心里也有一些恶毒因子,只是在一般的情况下并没有使出来而已,但,只要她动了这个小心思,那么,就有种让人气的吐血的本事。
听到这话,无疑就是在穿旗袍的女人身上再补上一刀,想到她刚才那个狡猾的眼神,明明就是故意的,可是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拿着她刚才的话来堵自己的嘴,简直太可恶了。
盛浩然借着喝水的动作挡住嘴边的笑意,等他把杯子放到简采萱的手中的时候,就像是才看到那个女人一样,故作惊讶的开口。
“小妈,你还没走?”
“你……我……”纵然她有太多的委屈想对盛浩然说,可是看到他那毫无温度的眼神,后面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没有再看盛浩然一眼,直接往门口走去。
可有些事情往往并不是那么快就会结束。
当穿旗袍的女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迎面小跑而来的管家,她本以为是找里面的盛浩然,可是他竟然在她的面前停下了。
“小夫人,老爷在楼下找你。”并没有管家见到自己的主子该有的尊卑态度,反而这话就像是通知一样的冷淡。
穿旗袍的女人回头看了一眼盛浩然,悲催的发现,他根本没有把她看到眼中,关于她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如同当年一样引起他的注意。
心中有些失落,虽然想和管家计较他刚才的语气,可是,这些年来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为什么在今天突然开始计较起来,难道是因为有这个女人在的关系吗?
嘴角有些嘲笑自己的无知,如果,好像她们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哪怕是同样是有夫之妇,可是待遇却不一样。
“什么事?”完全一副高高在上的眼睛,哪怕是看管家一眼,她都觉得脏了她的眼睛,这也是她想到盛浩然的面前最后维持的一点自尊。
可惜,有人并不当回事。
管家对着里面的盛浩然和简采萱两个人笑着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也同时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刚才的话彻底的无视。
穿旗袍的女人还等着管家的回话,可是没有想到等管家和盛浩然打招呼之后直接转身离开了。
盛浩然在看到房间里只有他和简采萱两个人的时候,这才觉得有些尴尬。
想到他曾经在简采萱不知道反抗的时候,他曾经做过的一切,尤其在刚才证实之后,发现简采萱都记得那些。
在心中甜蜜的同时,还隐隐有些担忧。
刚才是因为有外人在场,她并没有发作,可是现在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就像是再次回到了当初在四合院时的那种感觉,可这时突然想要她当场发作,至少还有他的存在,可有不想她发作,矛盾的心里,纠结的心。
盛浩然不敢看简采萱的脸,想要回到床上继续装睡,可是这时却发现他一点力气也没有。
简采萱看了盛浩然一眼,总觉得此时有些尴尬,刚才对付那个女人的勇气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看了一眼盛浩然,想要找个借口离开。
一时间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可在看到那放在一边的湿毛巾的时候,就像是抢似得,拿着毛巾就往外面走。
“我去洗洗毛巾!”
很好的借口,但是明明这个房间就有单独的卫生间,可是简采萱愣是往外面走。
盛浩然抬头看着那要离开的背影,想要大声的说出来,难道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时间刚刚好,二爷,我看看……”医生人还没有走进来,他的话已经从外面传进来,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这样的一幕,心中纵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的眼睛可没有瞎,对这里古怪的气氛还是看在眼中。
毕竟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自然对有些事情心里还是清楚的,更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二爷,我看看。”医生走到床前,并没有扮过盛浩然的手,而是站在旁边扭曲的身子想要看到有没有不适的症状。
跟在医生后面的管家,几乎在进门的那一刻立刻从简采萱的手中接过毛巾,恭敬、有礼的开口。
“简小姐,这些还是让我们这些当下人的来做就好,您能来照顾二爷,我们已经感激不尽,看来,简小姐就是二爷的福星,这人一来,我们二爷看起来这气色好多了,这一切还的多谢简小姐,还希望简小姐时常来看我们二爷才是……”
管家也是一个猴精,怎么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他一个管家可以处理的,但,有些事情他都看在眼中,既然好不容易把人盼来了,虽然觉得他的要求有些过分,但,他还是说出来。
一来管家知道这就是老爷要说的话,二来,知道这样做的话,想必盛浩然自然也是高兴,再就是看到那‘已故’的盛雪梅的面子上,相信她不会拒绝,不过如果这是楼下那位阻拦的话就不好说了。
就在管家说话的时候,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佣人,立刻着手打扫这个房间。
简采萱站在原地看着管家,眼中有些犹豫。
现在的她已经知道盛浩然对她的感情,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真的为了盛浩然好,她都应该远离,毕竟这时人已经醒来,想必,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全好了。
医生在盛浩然的示意下扶着他躺在床上,打针之后,调好一切,看了一眼站在门口没有要进来的简采萱,想到楼下的那些事,想必单逸明是不希望这个女人看到,有些自作主张道。
“小姐,你帮忙看一下,等打完之后拔针就可以了,不过……”医生没有等简采萱做出回应,拿着他带来的东西有些着急的往外面走,就担心,这时的简采萱会跟着下楼。
管家自然会抓住机会,几乎在刚才的空档因为那碗粥制造的痕迹,几个人手脚迅速的早就清理干净,几乎在医生离开的那一刻,几个人先后走出去。
走到门口的管家回头看了一眼简采萱,“简小姐,我要去照顾老爷,二爷就麻烦你了。”
简采萱看到明明就是想要请她帮忙,明明就是询问的语气,可是根本没有要征求自己意见的意思,想要让盛浩然阻止的,可是却发现,他竟然已经闭上眼睛。
心中有太多的无奈,可是一想到盛雪梅为她的付出,而盛浩然变成这样多少和她也有关系,只好慢慢的走过去。
------题外话------
盛雪梅真的‘已故’了吗?
亲们,猜猜看……。
开文这么长的时间了,努力这么久,希望亲们继续支持妖妖,这可是妖妖继续的动力吆…。(*^__^*)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