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四天一个班,按照正常来说,今天晚上刚好又应该是季晓琳的班”。想到此处,张刚心里不禁一阵心酸。
梁大姐显然并没有发现张刚的心里变化,而是继续问:“怎么这么晚了还加班呀”?
“是呀,最近的事情特别多,我这也刚完事”。张刚顺手拉过唐铭介绍说:“梁大姐,这是和我一起来的翻译,我到楼下还有点事要了解下,先让他在您这里待会,我领着他来回跑也不方便,一会完事了,我过来接他,行吗”?
“行,这有什么不行的,刚好还有一个说话的呢”。梁大姐爽快地答应着。
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进行的。
值班室不大,正南的墙上是上下两排的电视监视墙,电视墙前面有监控台和两把座椅,西墙上是窗户,东面是门和一面落地钢化玻璃窗,窗外便是一条悠长的筒道,虽然每隔几米便有一盏顶灯,但远远望过去仍然能够让人感到一种由于狭长、昏暗而带来的压抑感觉。
唐铭看了下屋内的布局,只有北墙是面实墙,用手敲了敲北墙,心中暗想:“难道季晓琳所说的就是这面墙”?
梁大姐很是客气,一边给唐铭倒水,一边给他让座。唐铭看到如果要是坐下的话,就要背对着北墙,心里还是犯顾忌,担心要真突然从墙里伸出一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那可够瘆人的,客气了一番,最终还是站在了监控台的西侧聊了起来。
梁大姐是个热心人,加上常年值班的枯燥,没等唐铭怎么说话,自己便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自己的人生经历光荣史……。
通过值班室西面的窗子可以直接看到看守所监区大门,虽然已经是深夜,但偶尔仍然有提审的来回进出,一声声哗楞哗楞的铁链的撞击声引起了唐铭的注意。
“梁大姐,这些脚上带着铁链的都是重刑犯吗”?唐铭疑惑地问。
“是呀,基本涉及到人命的案子,用我们的话讲那是‘十链九死’的”。梁大姐看都不再看地,喝了口浓茶淡淡地继续说:“这是市级看守所,也是唯一关押死刑犯的地方,男的死刑犯就被关押在你的脚下‘西一区’那地方,而女的死刑犯就关在你眼前的这条筒道里,几乎过段时间就会有被执行死刑的,这些东西看多了就不觉得奇怪了……”。
“那您的意思是说我们这周围就有一猩能马上变成死人的活人”?。唐铭睁大了眼睛,惊讶地问。
“是呀,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们平时的工作就是对这些人进行管理,有的时候他们今天还和你说话呢,明天就变成死人了……”。唐铭的问话再次问到兴奋点上了,梁大姐的话匣子一下又转移到了工作上。
唐铭听着梁大姐的话,心中暗想:“这是一个出死人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太平无事,这季晓琳遇到的事情一定不是唯一的事情”。于是探身过来问:“这工作听起来可够吓人的,您工作这么多年就没遇到过什么离奇、吓人的事情……”?
听唐铭这么一问,梁大姐突然不说话了,惊讶地张着嘴指着唐铭结结巴巴地说:“有…有…,你身后怎么怎么站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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