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母女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这事儿牙行那边一点不费事,而且也是体谅她们母女,因此,立刻同意了。
不管怎么样,第二天天未亮,季家庄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悄无声息的从庄子大门驶离。
到村口时,碰到里正,知道她们要离开,眼里的惊讶和懊恼,以及一闪而过的算计,想上前拦阻,却叫牙行来的人给一脚踢到一边。
直到离得远了,季氏才庆幸的拍胸脯。“幸好我们走得快!说起来,也是左邻右舍的,这实在是……” “娘子何必跟这样的小人置气。”说话的是牙行来的,也是牵头这些事的婆子:“说白了,这些人干那欺负妇孺的事儿,就说明这人心眼从根上坏了。这种人,根本不值
得计较,掉价。”
婆子这见解,季氏听了十分中听。一时间,竟是颇为投契,聊了开来。
七景趴在一边的褥子上,作闭目休息状。 进镇,找到名誉较好的镖局,雇人送她们一行,连主带仆八人进京。恰好,有一个商队也要进京,镖局安排她们一行,跟着一起走。季氏不是个很会懂得拒绝人的人
,又觉得,人多更安全,便也就同意了。
在镇上耽搁两天,第三天一早,一行人终于跟在浩浩荡荡的商队之后出发了。
她们住的这小镇,离着京城其实不算远。
七景记得,上辈子,她跟着两个婆子,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了半个月。一路上全是平坦大道,顺当的很。
因此,这一次,她也没费什么心思在这事上。
却哪里知道,走了没两天,就出事了。
商队人多,可事儿也多。领头的姓王,人称王老爷,带了两个妾室。一路上,两个妾争斗那叫一个热闹。
本来这也没她们什么事,谁想这个人竟是贪花好色,见一个爱一个。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了季氏,立刻便动了心思。 季氏本就是美人胚子,再有七景给她调理了,那是肤白细腻,眉黛眸清。最主要的是,生活将她磨砺,气质沉淀了下来,温婉绵和,就好似那明月光,让人看了,便
转不开眼睛。
这也是为什么,七景不愿给她调理的原因。
对于女人,尤其是一个没本事的女人,长得太好,并不是好事。
就因为那一眼,那王老爷就缠了过来。
知道季氏嫁人了,还有了孩子,也不见退缩。 季氏是避之唯恐不及,态度十分明确。他表面没做什么强人所难的事,可一天照三回的来,不时送这个就是送那个。季氏自然不收,他只放在明处,四处招摇。让商队
里其他人,以及镖队的人,看着季氏她们的马车,全都暧昧不明。时不时的指桑骂槐的嬉笑着,坏季氏的名声。
再加上那两个不省心的小妾,不阴不阳的过来纠缠。让季氏又恼又委屈,忍不住抹泪。
七景让人找镖师,让他们拦人。结果镖师答应的挺痛快,可那王老爷还是如常的来到马车前,根本没受到半点阻拦。
七景恼了,要求镖师跟商队脱离。
镖师带着她们是顺便,商队才是正主,自然不愿。
七景想着,那就她自己带季氏自已走吧。本来也不需要他们保护,她们也照样能到地方。
镖师不拦,只是要她们付钱。哪怕是顺带,也要付镖费的。这分明就是看她们母女好欺负,可劲着欺负她们呢。 七景这下真被气着了,她到是不在乎那点银钱。可对方分明就是狮子大开口,存了心的要来欺负她们母女了。想想也就明白了,季家庄跟镇上离得不远,这镖局就在
镇上,消息灵通,知道她们母女底细也是有的。“行,那我们不走了。”
七景报仇,从来不等。 于是,当天晚上,一把火突然冒起,从那位镖师的帐篷开始烧,直到将王老爷的货烧掉大半,才被扑灭。没错,不烧别人的,就专烧他的。而且,能烧掉的那些极品
丝织,烧也就烧掉的。剩下的那些短时间内烧不掉的,就在众人救火的当口,消失了。
其他人的货,却是一点都没损失。哪怕就跟他的货靠在一起,也是连个火星子都没沾上。 所有人都傻了,没有人知道,东西是怎么没的。看着别人的货,再与他的对比,更是心里发怵。有人忍不住嘀咕:“这情形,看着可不像普通人动的手脚。”否则,同
样是丝,同样是沾火就着的东西,怎么就一点都碰着?这根本不可能。 商队的那个领头自然也看着了,可此时,他却是什么也不管。抓着镖师不放:“那火是从你那里烧出来的,你说,是不是你纵得火?我告诉你,我这有几十万两的货,
你今儿要不给我赔来,我就拉你去见官。告你们镖局监守自盗,谋人钱财。” 镖师也火了:“休得血口喷人,分明是你作孽太多,这是上天给你的惩罚。否则,怎么不见明光偏起火?再看你这些货,车都还在,箱子却不见了?岂是凡人能运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