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鱼用手指着自己,惊讶的问道,“为什么是我心里很忧伤啊?我再忧伤,能忧伤过你吗?能把这个破地方都化生出这么多‘患’牛崽子?”
“你不用争辩了,你忧不忧伤不是几句话能说得清的。至于我忧不忧伤你也不需要分辨,我心底自然不会有产生忧伤这种情绪的气息...至于化生出这么多‘患’倒不是你忧伤有多么的惊天动地,因为鬼头花本身就能放大...那些负面的情绪。”老三摸了摸刚拿出来的铁瓶子道。
大鱼不再争辩,悻悻然垂着头看着拦阻在前方的“患”,那大家伙似乎没有意识,仅仅是拦住他们而已,当然他们没有行动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他内心,多少是有一些崩溃的。卷入到这场行动之后,一路上碰到了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现在,甚至是自己内心的情绪都能演化出怪物来威胁自己了。随着他集聚在心头的憋屈的壮大,那拦住他们的患,似乎更加精纯了几分。那硕大的牛目内,闪过几缕精芒,划过大鱼的视线。大鱼捕捉到患的变化之后暗暗心惊,立即收整情绪。
“这鬼头花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微微嘀咕,老三却仍旧盯着那瓶子左右看着。
老三从衣服里摸出来的,正是一只不大不小的铁瓶子,这瓶子在光下反着光。盈盈一握,很是精巧。大鱼两眼闪烁不定,这瓶子上的那种光他多少有些熟悉,是类似于古董包浆的那种沉光,但什么样的铁瓶子能被把玩成这般模样?
他两眼眯成一条线,脸上无不透露着笑意问道:“老三你这宝贝瓶子里是酒吧?这么说,咱们不怕这些家伙了?”
老三拿着那细小的瓶子在手里晃荡了一番,啷啷作响有如环佩交击,脸上却泛着苦笑:“就算是酒...这么一点能够解决得了什么?”
大鱼立即兴趣索然,他心里却有另外一副盘算,老三拿出来的东西多半能对付这些“小怪兽”,当然也不排除他再次往绝路上走,然后顺带把大鱼坑一下...“这老小子再坑害我的话怎么办...我还是先下手为强吧?”大鱼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大有刺破手心的皮肤的趋势。
“那你那瓶子里,装的什么?”他转而笑吟吟的问道。
只能说他装x的功夫不过关,特别是在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上,他心里表现出对老三的各种恶念时眼里闪过的气息,早已被老三尽收眼底。
老三仍旧波澜不惊,毕竟大鱼与他还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他缓缓扭开铁瓶子的尖盖道:“还能是什么,就是普通的水咯,我又不是彼得,那么嗜酒。”
“那你还拧开?莫非清水也能对付忧患不成?不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吗?”大鱼追问。
“清水不能,但酒可以...”老三缓缓说道,他的语速慢的惊人,似乎丝毫不怕四下里围住他们的怪物来围攻他们一般,他顿了顿又接着说,“我们虽然没有酒,但是有水...杜康亦是从水而来...”说着他故意听了下来,饶有深意的看着大鱼。
大鱼眼睛直打转,老三又在卖关子了,他想了想道:“莫非和这吉云草和这鬼头花有关?”
“正是正是。”老三笑呵呵的答道,这个男人的面皮非常光滑,但笑起来却是非常真诚非是那般皮笑肉不笑,但看在大鱼的眼里却是毛骨悚然。
“东方朔云:‘臣有吉云草,种于九景山中,二千岁一花。臣种一千九百九十九年矣,明年应生花。臣走往刈之以饲马,马食之不饥。‘帝许之,朔平旦而去,至暮而返,背负数束,其叶似麦而金色。锉以饲马,马即肥泽。”老三见大鱼不接话便兀自又说出一段典故,“这是史上关于吉云草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