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的话,姜芷薇大笑出声。风拂过面颊,带着丝丝的凉爽,在车子飞驶而过,席起路边早落的黄叶时,她忽然低声道:“你和我认识的一个女人很像……”
虽然她的声音有些低,可是明兰却还是听见了,眨着大眼,她好奇地问:“是朋友吗?”
姜芷薇挑起嘴角,却只是笑,没有说话……
曼哈顿街区,最繁华的地段,最奢华的大厦。
电梯停下,门打开时,郑浩天和明兰怔怔地看着正对电梯门的那幅人像,眼中闪过各异的神色。
那幅人像,是一幅极大的摄影作品。图片上的人,正是姜芷薇。那是一片极大的露台,黄昏时分,站在露台上,倚栏的女人蓦然回首,神情寂寥,带着郁郁寡欢的淡淡凄伤,却别有一番动人心魄的美丽。
“是我拍的……”后上来的孟涛凝望着照片,显得很是得意,“虽然有那么多出名的摄影师拍过你,可是我始终觉得我拍的是最美的海儿也是这样认为的……”
“海儿那孩子,是太容易被人说动了……”姜芷薇瞥了他一眼,转过头笑着对郑浩天和明兰道:“这层楼只有我们住,没有密码,电梯不会在这层楼停下的……进来坐,家里布置都是海儿布置的,你们不要笑太幼稚……”
她微笑着,先绕过那张立在正对电梯的大照片墙,然后声音就消失了。
郑浩天隐约听到有一个很低的声音在问:“他来了?”
莫名的,他的心为之一搐,还没有见到声音的主人,可是那个微颤的声音,却让他打从心底里战栗。那是种说不清的感觉,仿佛只是一个声音,就让他感觉声音的主人与他有着极亲密的关系。这不同于他见到姜芷薇和孟涛时的感觉。
第一眼看到姜芷薇,他的心里忍不住赞叹“这个女人,真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可是那大概只是男人的天性。而现在,他的感觉这样强烈更或者,是因为他已经知道里面的那个人,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人……
背脊不知不觉挺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去整理衣衫,又问明兰,“我看起来怎么样?”
明兰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快,但立刻就敛去无踪。“不用担心,不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最棒的。”说话的时候,她的眼角瞥过站在一旁的孟涛和刘威,又转回到穿着球鞋、T恤的郑浩天身上,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下。
没有发觉明兰的异样,郑浩天走进客厅,在看到那个站在姜芷薇身边的少女时,心脏也似乎为之一紧。
“你、你是海儿?我、我……我不知道原来你都这么大了!”他有些手足无措,看着那个穿着蓝色裙子,用一根同色发带拢住头发的女孩,“啊”了一声,“好象天使……”
海儿怔怔地看着明显有些语无伦次的郑浩天,嘴角牵动,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我不是梦是吗?妈妈,我觉得这一切都好像是梦……”
低声呢喃着,她飞奔着扑进郑浩天的怀里。“上帝啊!我的祈祷你真的有听到是吗?”
郑浩天紧张地半蹲下身,身体发僵,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抱住海儿,像对待世界上最宝贵的珍宝一样,小心翼翼……
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姜芷薇半侧过脸,拭去眼角的泪滴。
明兰咬着唇,在郑浩天终于放开海儿时,笑着凑近,“唉,海儿,我是明兰阿姨……”
海儿眨着眼,看着明兰,一时之间没有会意过来。
明兰忙解释:“我是你爸爸的……”
“救命恩人!明兰阿姨救了你爸爸……”姜芷薇插话,迎上明兰不悦的目光,却没有多作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大笑声,放肆的,张扬的,那是孩子的笑声,笑得极是欢快……
听到这笑声,姜芷薇的脸上就不由露出笑容。转过头去,看着那伴着“钉铃铃”的铃声出现在客厅的小男孩,她笑得异样温柔。
骑着童车的男孩没有下车,就伸出手,冲着姜芷薇仰脸笑起来:“妈咪,抱……”
在他身后,快步走出的女人笑着嗔道:“调皮,妈咪才回来,你就叫她抱你,不怕妈咪辛苦吗?”说着话,女人抬起头来,目光扫过郑浩天,立刻变了脸色。
“郑、郑……不是说郑先生已经……”
“菲菲,一会儿再说。”姜芷薇淡淡叫着她,走过来抱起小男孩,笑着问道:“念生,有没有乖乖听阿姨和姐姐的话呢?”
念生点头,歪着脑袋,把头抵在姜芷薇的肩头,好奇地打量郑浩天。只是看了两眼,就转过头去冲着孟涛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是……”郑浩天迟疑着,还没有问出,海儿已经拉着他,兴奋地叫道:“爸爸,你还没有看过弟弟呢!你……之后,妈妈才知道怀着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