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经受过雷动最严格训练的,宋天星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震动,沉声道:“现在战场形势十分胶着,长此下去,以我们的兵力,是无法经得起这样的消耗的。天籁小说Ww按照现代一般作战理论,一支普通部队部队在损失过三分之一之后,战斗力就已经严重不足,过一半就可以判定为彻底丧失战斗力,而现在,我们的损失,已经接近三分之一。更何况……”
宋天星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这些说法,是雷动告诉他的,按照当时雷动的说法,除了某些王牌部队或者特战部队,又或者拥有及强大战斗意志的部队,可以不按照战斗减员衡量战斗力之外,一般部队损失过三分之一,就几乎要崩溃了,某些国家甚至损失四分之一就可以直接投降。而对于仙界各宗门的力量,雷动虽然承认他们在战斗中可能爆出乎想象的坚定战斗意志,但是他们最关键的问题却在于:“他们连最原始的部队都算不上……”
雷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有些轻蔑,更多的却是极大的忧虑,那种复杂的表情,给宋天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尽管宋天星的话没有说完,路平君却已经了解了他究竟想说些什么。事实上,这也正是路平君最为担忧的事情。目前,厚土堂门下,损失已经过十万,尽管每一个人都还在拼命战斗,但无论是中层防守阻援的分堂,还是中心负责突击部分,都已经开始显露出兵力不足、后继乏力的迹象,战斗,正在向着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展。
路平君毫不怀疑,就算战至最后一人,就算拼着自爆仙体,这里的每一个弟子都不会后退一步,但他最害怕的是,哪怕是无十万弟子全部战死,也无法拖住魔族的脚步,无法阻止他们向宗门核心重地动狂潮一般的进攻。如果生了那样的事情,他就算是死了都不会原谅自己!
一直到目前,宗门究竟做出了什么样的应对之策,都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宗门的援军,也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抵达,自己要做的,就是在这之前,阻止最坏的情况分生。而究竟如何做到这一点,也许唯一的希望,就是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小小真仙,以及他手下三十多个打扮奇特却战斗力惊人的属下了……
“晚辈……”
宋天星嘴巴刚刚张开,还没有说话,路平君已经开口阻止了他:“你不用多说,怎么办,昊天门厚土堂属下三十九万弟子,包括我本人,任凭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已经没有时间客气了,而实际上,这原本就是最希望得到的最好结果,宋天星沉声道,“将修为最高、战斗力最强的一万弟子抽调出来,集中到一起,交给我指挥,我要对敌人中心,做最后一次突击!”
“楼宇然,谢天华,苗思阁,”路平君二话没说,浑厚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来,“带你们最好的弟子,立刻向我靠拢!”
在宋天星的指挥和路平君的调动下,中央战场的阵型飞地生着变化。在这个过程中,由于变化太快,以及最精锐力量被抽调出去导致战斗力有所降低,各方向上都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更大伤亡,从路平君出第一道命令开始,到一万最精锐弟子集结到最中间方向,短短不到一炷香时间,就有过五百名厚土堂弟子被当场击杀,这个损失度,远之前的数倍。
但无论是路平君还是宋天星,都像是没看到一样,神色没有生一点点变化。他们都知道,如果不能尽快完成调整,时间一长,可能会有更多的修士不得不面临更残酷的战斗,面临更大的伤亡。
尤其是宋天星,这个刚刚经历过没几次战斗的小小真仙,似乎已经开始适应这惨烈的场面,脸色严峻,神色不动,只是一点点小心翼翼地调整着阵型,将原本汇聚在中间的不到两万修士,按照各个方向上的情况,一批批分派到各路队伍中去。
与此同时,在他的指挥下,原本分为两队突击的三十八名义勇军战士,一路冲杀,汇合成一路,集结在宋天星身前。
“听我命令,十息之内,将全部手雷集中起来,都给我投出去!”宋天星喝道,“给我轰出了口子来!”
“是!”战士们轰然答应。
宋天星紧接着喝道,“迫击炮班,集中全部炮火,听我命令,把炮弹给我全部打出去!沿着突破口,向中心延伸射击!”
“是!”在整装待的上万修士惊诧的目光中,十个战士应声出列,手腕晃处,五门黑黝黝的迫击炮墩在地上,开始按照宋天星指定的方向计算射击诸元,调整炮口角度。
准备工作在不到十秒钟之后就已经完成,宋天星大喝一声:“手雷,投!”
路平君和楼宇然,以及厚土堂上万修士,再一次目睹了让他们目瞪口呆的场景。二十八个修士加上宋天星,二十九个人五十八条臂膀,刹那间似乎化作千万条胳膊,在身前挥舞出一大片水泄不通的残影,成千上万颗黑乎乎的、拳头大小的圆球,像长了眼睛一样飞出数十里、上百里远,蝗虫一样铺天盖地地砸进当面魔族和鸟人群中。
所有动作,完全都是用**力量完成,这是什么样的度和力量?
但他们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千万颗圆球就轰然爆炸。响成一片的爆炸声中,火光和硝烟冲天而起,魔族出阵阵剧烈的惨叫,倒下了一大片,当面厚厚一层魔族鸟人屏障,瞬间被轰出一个宽度过一里,深达五十余里的巨大缺口。
“开炮!”火光未熄,爆炸声未绝,宋天星一声大喝,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冲!”
二十八个义勇军战士,排出两个三角突击阵型,紧随宋天星步伐冲了出去。身后,二十三个金仙、上万名天仙后期修士紧紧跟上,如同一股洪流,又如同一道利箭,射向那个巨大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