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扑哧”笑出来:“这小子诚实。小姑娘,你刚才撒谎了呦,说谎可是一条大罪。”
话虽如此,但淅的出现和坦言龙宫的话语,把四名弑龙派血鳞人的注意力从我身上转移走。
浩揪住淅的衣领,把他提起来两脚离地:“带我们去龙宫,不然杀了奉卓。”
淅一脸无奈:“我们只是在龙宫打杂,跟你们不认不识的,干什么动不动杀杀杀?不管你们跟龙宫有什么深仇大恨,都跟我们无关,别伤了她。”
浩点头笑道:“只要你乖乖带路,进了龙宫就把你们放了。”
我心里急的火烧火燎,暗暗道,淅,亏你还是伽流指派的暗守首领,就这么把真龙出卖了?于是跳起来大声道:“淅你竟然……”
淅及时打断我的话,却巧妙把我没问出来的问题偷梁换柱:“行啦行啦!我当然记得九木阵怎么走,谁跟你这么笨脑子!给你讲无数遍也记不住一条路。”他的声音无比沮丧,“都怪你夜里不好好睡觉,跑出来惹一身祸!”
我被他话里的逻辑绕晕,只听沉默许久的清开口:“汾,可信吗?”
汾纤长的手指有节律地敲打臂上缠着的黑纱,她笑了笑,声音轻柔:“小鬼的话有几分可信。奉卓也不像是有意识进入九木阵,不然这夜深露重,该穿好鞋子和长衣。只是这丫头表情有些怪异,不知道隐瞒了什么。我们不妨先让小鬼领路,如果有差错,就把她的头割下来。”她笑着看我,如果我是个聋子听不见她最后一句话,只看她温和的笑容,绝对会错以为她在对我嘘寒问暖。
相比之下,母夜叉泞已经不那么可怕了,泞的吓人之处在于她的蛮力和暴躁型格,但都是暴露在外面,一眼可以看穿的;汾的可怕之处在于借用清丽的外表作为掩盖,她绝对是知心姐姐的不二人选,可贯微动密的眼睛和思维缜密的谋划又叫人浑身汗毛倒立。
浩使劲儿一推淅:“你走前面。泞带上奉卓走后面。”
淅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恶狠狠瞪了我一眼。
夜间颇凉,我光着脚,只觉得寒意从脚底侵入五脏六腑,幸亏心善的汾给了我她的双面披风,身子不至于太过冰冷。淅领着我们在一座三层九块石堆前停了下来,石堆右面是一道延伸至树丛中的墙壁,左边是仅容一个人通过的入口。
首领清叫住他:“为什么不往左走?”
吸了一下鼻子,淅摆出瞧不起人的痞样:“九木阵有这么容易就破解吗?大哥,麻烦你不要只用眼睛去看路。”他话里有话,莫名朝着走在我旁边的汾说道,“眼睛看到的东西是会骗人的。”
汾打量着淅,琢磨他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母夜叉泞挥着宽刀怒喝:“臭小子怎么说话的?问你路在哪里,回答就行了。”
见淅顶撞,清并不生气,反而饶有兴致看着他:“哦?那我倒是想请教请教,此处只有左侧有入口,不往左怎么走?”他指了指向右延伸的墙壁:“这道墙壁止于一棵百年柳树,尽头处没有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