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距在红袍少年的身上,他依然端坐墙头,我猜他是在等待什么,又好像在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付,谁料他撤回支下巴的手,按在墙头,身体很悠闲地后倾,很无辜地问一句:“怎么不打了?”
顺子来到庭院中央,肿胀的赘肉把脸堆得变了形状,教众都跟在他身后,形成攻击的阵势,顺子厉声喝道:“何人来此?”
那少年轻笑:“路人好奇,爬上来观战的。别介,请继续。”
他这份淡然到让神教教徒不知怎样才好,要是直接亮出身份,或表明跟白虎一条战线,直接围攻就行,可他摆明了就是个看热闹的,看到高潮忍不住评价几句罢了。
“今夜乃是神教内部事,闲杂人等格杀勿论。”顺子挥手,众位教徒撇下琥儿,齐齐围攻墙头上的少年。
红袍少年朝着琥儿喊道:“方才帮你说话,现在帮我不帮?”
这脾气倒是对了琥儿的胃口,纵然她与红袍少年也是初次见面,帮她解围的恩情不能不报,虎虎生威的绣花刀闪现雪亮银光,将教众拦住,黄衫少女冷笑:“假盛火钵的事还没解决,不砍了你们姑奶奶心里气出不去。”
少年忍不住笑道:“看你就不是来偷宝的,盗窃之人怎么可能大张旗鼓跟敌人交手?”
淅在我耳边低声道:“这话说的不假,再过片刻,我们看情势出手。”
少年的声音夹杂在兵器交锋的噼里啪啦中,继续传来,身为旁观者反而洞察了一切:“如果没有猜错,真正的盛火钵应该已经在千面之神手里了。明天就是火奠日祭礼节第一天,千面之神恐怕到了齐青界。”
琥儿又砍翻两名教众,游鱼一般自得。吊睛虎灵从旁助阵,一时间势不可挡,寒光伴随着暗红色菀蔷薇漫天纷飞,同时飞溅的还有教众的鲜血,清冷的夜晚被血液捂上了些热气,顺子加入,琥儿杀意更浓。
红袍少年的声音宛如音乐,节奏不乱,音准不差,伴随着琥儿挥舞绣花刀厮杀的劲头,给她助兴一般:“都说白虎是有名神偷,今日看来更甚的是刀法和秘术。”
黄衫少女重击顺子铁拳,不料顺子体内的神功已让他成为钢筋铁骨,一双铁掌挡下绣花刀,蛮力震得琥儿连连后退。
“更厉害的还在后面,”琥儿擦去嘴角鲜血,吊睛附体一般,娇美的面孔浮现出虎皮纹路,“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吧。”
“轰”一声巨响,这座隐秘的楼阁顷刻间炸为平地,火焰烧得极高,直窜夜空,所有人都被炸药爆炸的冲击力击倒,我跟淅原本躲藏在树枝上,结果树枝折断,不得已落地另找藏身之处。事先潜入放置的炸药过量,击碎了几乎每一根木柱,屋内摆设器皿用品一概不剩,全部化为灰烬,爱玩耍的吊睛趁机埋下烟花,一簇簇被震耳欲聋的响声送上高空,在夜空中绽放出血色的花朵。
“我才不稀罕破烂盆子,火奠日祭奠举行不了才是目的。既然偷不到盛火钵,炸了干净。”黄衫少女为自己的杰作十分骄傲,近似疯狂的兴奋在她脸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