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还有北海舰队吗?”
“北海舰队?”李春烨眼前一亮,他怎么将北海舰队忘了?难道朱由检组建这两支舰队,就是为了大明的这两条贸易路线?
“对,北海舰队,他们自从北伐战争之后,到现在还没有具体的任务,只是在附近找找母港,现在是让他们建功立业的时候了。”
“陛下,南洋战争恐怕没有结束,难道北海舰队又要出征?”李春烨最担心的,就是大明陷于两线作战。
“建功立业不一定需要战争,反正北海舰队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他们去琉球宣扬大明的国威也好,免得琉球忘了我们大明。”朱由检继续道:“顺便在琉球看看,哪儿有优良的港口。”
“陛下,臣明白了。”李春烨向朱由检投去敬佩的目光,为什么他总是能比别人看得远?不仅自己,朝中恐怕没人能跟得上他的思维。
“现在只是做些准备,主要是收集琉球的讯息,将来再琉球的事,”朱由检重新回到台湾问题上来,“朕原本预备,台湾省首府设在南部的大员,那儿是重要的贸易港口,民智初步得到开化,现在有了琉球,首府必须放在北方,这样台湾才能辐射到整个琉球,候质,这台湾的首府,到底是放在淡水,还是放在基隆?”
“陛下,老臣主管军事,这民政上的事情,还是问问总理吧!”
“奥,也是,”朱由检笑笑,这是他自己立的规矩,民政、司法、军事三院,相互独立,又相互牵制,“那候质,郑芝龙要求向台湾派驻陆军,候质怎么看?”
“陛下,郑芝龙的建议,臣认为可行,而且也是必须的。”
“那候质,到底是怎么可行法?又怎么是必须的?”
“陛下,南海舰队的目标,应该是南洋,而不是靠近大明陆地的台湾,”李春烨一直在看着朱由检的脸色,“荷兰、西班牙虽然被逐出#台湾,但南洋还有他们的舰船,实际上,他们的主要势力还是在南洋,南海舰队必须随时做好与西夷决战的准备。”
“所以,郑芝龙#根本无法将精力放在台湾的驻守上,包括稳定台湾的局势?”
“应该是这样。”
“那你再,陆军驻扎台湾,为什么是可行?”
“这是郑芝龙的问题,”李春烨心地:“他鉴于以前的身份,不欲陛下怀疑他拥兵自重,所以才向朝廷请求,又是向台湾派出文官,又是向台湾派驻陆军,他这是要将台湾,完整地奉送给朝廷。”
“哈哈,这个郑芝龙,”朱由检笑问李春烨:“候质,你,将来郑芝龙羽翼丰满,会不会在南洋拥兵自重?”
“这个……”李春烨呆呆的看着朱由检,他不明白朱由检的心思,也许自己的无意识一句话,就能剥夺朱由检对郑芝龙的信任,可万一自己看错了呢?南海舰队现在在台湾可是顺风顺水,要是换了舰队司令,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陛下,老臣实在不准。”
“哈哈,候质也学会了滑头,”朱由检像是李春烨肚里的蛔虫,“如果候质认为郑芝龙可能拥兵自重,就会让朕怀疑郑芝龙,如果候质郑芝龙不会拥兵自重,万一将来郑芝龙拥兵自重了,那就是候质的过错,至少今天的候质,是判断错了。”
“陛下……”李春烨一时语塞。
“朕用人,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不能充分信任他,朕绝不会让他拥有这么多的兵权,”朱由检轻轻呷了口香茗,“如果不能充分相信在外的将军们,他们打仗的时候,就会受到掣肘,战场瞬息万变,将军们必须根据战场上出现的情况,采用一切可能的手段,朕要是只是一个------胜利。”
是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具有明君的豪气,但李春烨还有些不明白:“陛下,万一要是将领们拥兵自重……”
“朕不是要怀疑将领们拥兵自重,朕是不让他们有拥兵自重的机会------这样最好,在朕来,不用疑神疑鬼,时时刻刻堤防着这些为大明立功的将军,在这些将军来,他们没有拥兵自重的机会,也就不会往错误的道路上行走,给自己,给国家带来灭之灾。”
“陛下……”李春烨还是有些不信,朱由检思路,值得自己钦佩,但这样的事,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比蜀道还难。
“候质不信吗?”朱由检轻笑,要是他信了,那就是盲从了,“如果郑芝龙打下南洋,他在南洋拥兵自重,要海军有海军,要地盘有地盘,要人口有人口,朕还真的拿他没办法。”
“陛下,所以大明一直禁海,不仅是为了防范海外的汉人威胁朝廷,其实海外汉人,与陆上汉人相比较,数量可以忽略不计,怎么可能威胁到朝廷的稳固?到底,还是怕海军将领拥兵自重,就是成祖年间有了庞大的舰队,首领郑和却是个宦官。”
“也就,如果将郑芝龙换成别人,还是可能拥兵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