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一边往湖里抛着鱼钩,一边向刘震方说道:“如莲说,要等到您的儿子结婚之后,我们再举行婚礼。”
刘震方听了端木的话,脸上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他看着端木,说道:“你们这是胡闹,如果亮儿他一辈子不结婚,你们也就这么耗着吗?”
刘震方的心中沉沉地,他和如莲妈妈的想法一样,认为如莲和自己的儿子藕断丝连,唉!他长叹一声,这两孩子哪里都好,但是,总这么下去,可怎么是好?
他的眼前再次浮现出儿子和如莲抱在一起痛哭的情景,不由气往上涌,不行,他不能让他们再这么继续下去,他必须阻止住他们,不能让他们继续滑向深渊。
他安奈着自己的激动的情绪,向端木说道:“你快给如莲打电话,让她马上过来见我!”
端木惊讶地望着刘震方,道:“伯父,您?”
“别愣着了,快打电话呀!”刘震方一脸地急躁,向端木说道。
端木望着刘震方急躁的表情,心想,他不会是误会了如莲的意思吧?
“伯父,您不要着急,听我给您解释。”端木向刘震方说道。
刘震方看了端木一眼,叹了口气,道:“唉!端木,我说你什么好呢?如莲她年龄小,考虑事情有时候难免不够周全,可是你,你怎么就那么纵着她呢?你给我说实话,你们到底领了结婚证没有?”
端木点点头,向他说道:“伯父,我们真的领过了,就是在百货大楼开业之后,我和如莲我们两个一起,去民政局办的手续。那天,如莲妈妈还送给她一个戒指呢,好像是如莲爸爸送给如莲妈妈的结婚戒指,很珍贵的,就是她天天带的那个。”
刘震方确认了端木和如莲结婚的消息,心中很为自己的儿子感到惋惜,可是,事到如今,也只好为端木和如莲祝福。
但是,他听了端木的话,又为如莲感到委屈,结婚毕竟是件大事,母亲送的戒指再珍贵,也是做妈妈的一番心意,作为新婚丈夫的端木,竟然没有送给如莲一枚钻戒,按端木的收入水平,只怕一本书的稿费都用不完呢。
他在心中责怪着端木,觉得他对如莲不够珍惜。
他的脸上挂着不快的表情,责怪道:“端木,你可真行啊,你就让如莲带着她妈妈给她那个戒指和你结婚吗?难道,你连一只钻戒都舍不得给她吗?亏你天天还人前人后的,说什么梦中情人啊,莲花仙子的,可见都是一些嘴上的功夫。”
端木被刘震方误解,心中感到委屈,可他毕竟是自己的长辈,也不好给他急,只好心中忍着。
但是,左思右想,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澄清一下事实,这样,也不至于让他对自己误会太深。
于是,他辩解道:“伯父,这您可是小瞧我了,领结婚证那天,我就把百货大楼那颗最大的钻戒送给了她,可是,如莲她舍不得戴,说是,要到举行婚礼的那天再戴。”
端木越解释,刘震方心中的疑问就越大,看来,如莲虽然和端木领了结婚证,可是她还一直牵挂着亮儿,更要命的是,亮儿对如莲也没有死心,他一边在心中为如莲和刘东亮担心,一边又为端木感到委屈。
端木自从那天晚上在天桥上遇见刘东亮之后,越发觉得如莲的担心是对的,如果他和如莲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刘东亮真有可能从天桥上跳下去,他想象着刘东亮血肉模糊地躺在马路上的情形,心中不由一阵颤栗。
端木揣测着刘震方的心思,他看得出,刘震方是在为如莲和刘东亮担忧,他害怕他们情不自禁,做出越轨的事情,但是同时,他这个忘年交的朋友,也在为自己感到委屈,这令他好生感动。
刘震方的担心,又何尝不是自己的一块心病呢?幸亏,自己遇上了刘震方,这个忘年交的朋友、通情达理的岳父。
端木的心中感动着,向刘震方微微一笑,道:“伯父,如莲的想法有她自己的道理,她担心,如果我们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刘东亮,他会做傻事的,如果他有什么不测,如莲她担心您的身体,是否能够承受得了呢。”
刘震方听了端木的话,心中猛然一震,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如莲的心意。
他向端木微微一笑,道:“如莲的心思是好的,但是,亮儿也不至于就这么脆弱吧?”
端木的神情顿时凝重了起来,向他说道:“伯父,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这么想,可是,刘东亮去坤津市前两天的晚上,我和如莲在天桥上遇见了他,当时,他一个人坐在天桥的角落里酗酒,他的样子,确实让人很为他担忧。从那天之后,我才觉得,如莲的想法是对的。”
刘震方回忆着儿子那一段消沉的日子,心中不由一阵后怕,看来,还是如莲懂亮儿啊。
他暗自赞赏,唐如莲这个孩子,可真是一个奇女子,她思维缜密,心地善良,是她的善良避免了一场可怕的悲剧,而且,她还奇迹般的让亮儿重新振作了起来,真是一个难得女孩子啊,只可惜,亮儿他没有这个福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