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明不便跟钟和杰继续就这个问题说下去,林恒奇的手段并不光彩,自己毕竟也有不对的地方,应该多帮助钟和杰他们一些,就不会死那么多的人了。
雷子明说道:“我给贺兰个人捐助一部分钱,她是我的徒弟,这是我这个师父的一点心意,你代我交给她的家人。”
“唉,贺兰是一个参加游击队时间不长的新兵,却很努力,很热情,想不到你们倒是挺熟悉的。”
“就是上一次取弹药的时候认识深一点,再没啥来往了。”
“你放心吧,我会把你的心意带到的,在这里住几天吧,我听说你在城里杀了几个汉奸的事情,很了不起啊。”
“那都是小事情,比不上你们真刀真枪在战场上跟鬼子拼杀更加英雄一些。”雷子明谦虚地说道。
钟和杰说道:“帮我训练一下战士的枪法,不能只教贺兰一个人吧?我们游击队的战士个个都是精兵强将。”
雷子明看到钟和杰脸上的表情好一点了,说道:“这倒也是,在你的领导下,没有弱兵啊。”
“你这是变着法子说我是猛将啊,可惜,我不是,那一天,从县城撤回来之后,我也害怕了,那才是真正的大场面的战斗,所有的生命在猛烈的火力下,简直不堪一击。”
“我也害怕啊,顺着麦地跑掉了,再不跑,我也会死在那里。”
钟和杰拍了拍雷子明的肩膀,说道:“走,喝一杯去。”
雷子明和钟和杰两个人边喝边聊,很快一个下午就过去了,到了傍晚的时候,两个人喝了两瓶酒,都醉了。
雷子明在小李屯住了三天,教了游击队战士枪法诀窍之后,第三天的早晨就要回去。
钟和杰把他送到了村口,感慨地说道:“在国军那边的人里面,你是最值得交往的一个,算得上是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我们现在的处境还很艰难,等我们的条件好了,会对你做出一些物资上的补偿的。”
雷子明知道他说的是啥,钟和杰也不是傻子,林恒奇等人把最艰难的作战任务交给装备最差的游击队,结果,打了败仗,钟和杰一定知道是乍回事的,不过,人家没说出来,不等于心里没数,不说,那叫有度量,想得周密全面,闹出来,就是轻浮,心胸狭窄。
雷子明说道:“我的心里,就是一心想打鬼子,至于钩心斗角捞好处,壮大实力的事情,一点没考虑过,钟队长放心吧,只要游击队有啥要求,我一定尽力办到。”
钟和杰握了握他懂得手,说道:“在县城的东四路,有一家中医诊所,那里的老板姓程,你跟他说,经常睡眠不好,三日没睡觉了,他会问你,你吃药了吗?你说,吃了一些黄连。他说,黄连苦啊。你说只要有一日,睡眠足,就是苦一点也心甘情愿。那么,你有啥要求,尽管说出来。”
雷子明知道,那家诊所一定是游击队的眼线,钟和杰这样说了出来,是冒着风险的。他很感激地说道:“我知道了,希望一辈子不要去看中医。”
钟和杰温和地笑了笑,扬手说道:“一路平安。”
“祝你们早日出山打鬼子。”
“一定。”
雷子明大步流星往回走,从小李屯出去,只有一条马车宽的土路,这也是游击队能在这样的地方扎根的主要原因,鬼子的汽车开不进来,让鬼子的部队走着进来,两边都是高山和陡坡,容易被游击队伏击。
走了足足三十里地之后,才看到一条大路,是一个三岔口,这条大路向南一直走就是青石崖,继续走就是刘家坪一带了,雷子明选择向东南的一条路,距离县城还有四十里地左右。
就在雷子明走出二十余里的时候,看到前面有一队人马,他们人多,走得慢,雷子明一个人年轻力壮的,走得比那些人快的多。
走近了一看,是十几个保安团的人在押着一个年轻的女子,那个女子披头散发的,遮住了面孔,双手被捆绑着,脚下的鞋子也没了,赤着血糊糊的双脚走得更是艰难,身体犹如风中飘荡的树叶,好像随时能倒下来的样子,不时有身边的保安用鞭子抽打一下,催促她快走。
雷子明追了上去,大大咧咧地问道:“兄弟,这是哪一个?”
一个没穿保安团服装的人斜眼看了看雷子明,说道:“你是谁啊?管的着吗?”看样子他是一个领头的,牛气哄哄的样子,眼睛张在头顶上一样。
雷子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在这时,那个被捆绑的女子叫道:“雷大哥救我。”
这一声呼唤不啻于一声霹雷,不但雷子明诧异,那些保安团的人也立刻警醒,尽管他们的反应不慢,跟雷子明相比还是差了一点点。
随着她的话音刚刚落地,两个盒子炮已经落在雷子明的手里,紧接着八九声枪响,凡是手里拿着枪的保安团的人一律倒在地上,这些人出枪的速度跟雷子明相比差的太远,有的人枪支还背在背上,连动也没动一下就死了,拿着砍刀和红缨枪等冷兵器的愣住了,看着雷子明手里黑洞洞的枪口,傻眼了。
刚刚把腰里的盒子炮擎在手里的那个领头的人看见距离自己的鼻子不到一尺远的盒子炮,只觉得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是,瘫倒在地,他是结结实实瘫软了,身体像是软泥一样,刚才的牛气一下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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