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扑上来,死死拉住他的胳膊:“不不,不是那样!你放下刀!”
“怕我杀了你的旧相好?”秋水一剑的脸因为愤怒而扬曲成了怪物,所有的英明神武彬彬有礼在他身上彻底消失,她越是开口哀求,他的理智丧失的越快,竟猛一下将她推得重摔在地,“五年来你心中竟然还有他的身影,告诉我他哪里比我强”?
“没有!我与他什么事也没有!”她哭出声,想拼命辩白,声音却在喉咙里颤,怎么也说不出来下文。
秋水一剑的双眼几乎喷出火来:“我待你不薄,你却负我至此!
“豆子说的对,我不该来……”此时,豆芽的声音似乎有些虚弱,虚弱的无可腹地。
天边忽然走来一老一少。
老和尚走到他的身边,落下了一颗泪,是他成为和尚后落的第一颗也可能是最后一颗泪。“你真的不该来”。
“老和尚,我师父怎么了,你帮我看看,我可以将所以的银子给你买最爱吃的桂花糕”。
“凡界姻缘使者,私动真情,破出姻缘线,神仙难救”。
“老和尚你是在开玩笑吗?信不信我拔光你所有的胡须”。
“就算你拔光我所有的胡须我也救不了他”。和尚转过头,看向了秋水一剑,摇了摇头,叹息道:“你知道当初她命中一劫,本已无生机,是他一路求佛诵经,感动月老,赐下了一枚仙丹,却成了凡界姻缘使者”。
顿了一顿,落寞道:“对于很多人,他是高高在上的半仙,但姻缘使者赐福亿万真情人,唯独他一人不能有真情,不可有姻缘线,他本不该回来,只为了她的一笑,他不惜将自己变成世间最丑陋的小丑,逗趣千万人,提升技艺,或许他早就想到了结果,可他还是来了”。
“和尚别说了,送我回家乡,我想最后看一眼那里的风景”。豆芽转过头,歉意的对着明月说了一声对不起,虽然他倾尽了努力,可还是没有唤回她的笑容。
阿寒湖畔,就在淡淡的月光下,豆芽靜靜地看了一眼,滿足的闭上了双眼。
豆子没来,也没有带着银两回乡下盖猪舍,就跪在月老庙前求月老,明天就是七夕了,她要向当初一样,替师傅接下姻缘使者,即便她的心口在疼痛,但她无怨无悔。
七夕一日。
月老来了,可于事无补,纵使仙,对于天命规则亦无法更改,当初只是为了让年轻人不要如此执着,可他还是执着了。
在往后的日子里,人们经常会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满世界乱跑,她的脸上没有笑容,但看到她的人总是带着笑容,因为她是专送姻缘线的——姻缘使者。
一年后,北方祸乱。
秋水一剑再临北方,这次跟随他一同而来的还有古老的部落中,那位美丽的女子——洛玐明月。
阿寒湖畔,两人乘着木舟划向湖中,只见湖内泛满了晶莹剔透的雪衣藻,在阳光的照射下,红若丹霞,绚丽多彩。
明月似乎又看到了豆芽的身影,他在不远处看着她,吹奏着草笛,歌声依旧。
“秋水,只怪我们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认识了彼此,北方需要你,帝国需要你,但豆芽却需要我”。
轻声念叨一句,纵身跳入了阿寒湖中。
秋水一剑恍惚,当清醒时,湖面哪还有明月的身影。
良久,他对着苍天问下一句:爱,到底是占有,还是奉献?
没人给他答案,他却是看到在阿寒湖内,雪衣藻的旁边长满了绿球藻,使得在阳光下,这片天空的落雪映得更红,甚至将喜马拉雅山都倒影成了红色。
※※※※
在众人的惊讶之中,离开红雪之地,渐渐远足,一走就是几个小时,来到昆仑山脉的南支,地质系古代强烈侵蚀的复杂变质岩所构成,冰川消融可形成冰面河流、冰塔林和表碛丘陵等冰川融蚀地貌。
冰川上游为侵蚀地貌,冰川下游为沉积地貌,如今他们正在冰川中上游腹地,这里的形态用术语来说,大致有刀脊,冰坎,冰斗,冰刻槽,那些沉积物是冰砾阜、蛇形丘、冰水阶地台地和冰水扇。
峰外多峰峰不存,岭外有岭岭难寻。
地大势高无险阻,到处川原一线平。
目极雪线连天际,望中牛马漫逡巡。
漠漠荒野人迹少,间有水草便是客。
粒粒砂石是何物,辨别留待勘探群。
我车日行三百里,七天驰骋不曾停。
昆仑魄力何伟大,不以丘壑博盛名。
驱遣江河东入海,控制五岳断山横。
这样的气魄,这样的伟岸,不由让人为之震撼。
叹息一会,卓雷拿出随身地图,与木格两人仔细推敲,过了半响,对着一名手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