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狼倒是第一个明白了过来,喜道:“对啊。( [ [ 小次郎最怕我们躲在城里跟他拼命,我们偏偏告诉他要焚城对决。他算是愁帽子上头了!”臧参谋点头笑道:“是啊,所以这时去迎接秀宁姑娘,应该是双方心里都觉得有利的交易。”
黎陌阡冷冷道:“此话怎讲?”臧参谋笑道:“只因小次郎认为,秀宁姑娘进了城,师座必然顾及秀宁姑娘的安危不会贸然焚城。而秀宁姑娘进了城,师座你总有把握让她开口吧?”
芫狼鼓掌道:“好,凭咱们师座的魅力,把个倭国小姑娘迷得七荤八素没问题。”黎陌阡摇头道:“胡说什么!我们是军人,怎么可以做这种拆白党的勾当。”臧参谋笑道:“事急从权。”黎陌阡怒道:“不行!秀宁不是一个物件,怎么能把她作为交易的砝码对待?靠挟持欺骗一个弱女子才能苟且偷生,男人的荣誉何在?黎某人绝对不会配合你做这种不顾华夏军人脸面与名声的可耻事情!”
谁也没料到的是,一向不动声色笑容可掬的臧参谋,像被黎陌阡的这番话触痛了伤疤忽然爆,野兽一般嘶吼着冲上前揪住黎陌阡的衣领,一把撕下了黎陌阡军服肩头的勋杠,啪地打了黎陌阡一个耳光。
所有人都惊呆了,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见一贯温文尔雅的臧参谋用力摇晃着黎陌阡的衣领嘶吼道:“荣誉?!这不是你黎陌阡一个人的战争,而是整个民族的战争!连自己民族都保护不了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谈荣誉?!军人!臧某也是个军人, 相对而言,你所说的荣誉不过是私人的面子问题,感情问题!黎陌阡!你还要欺骗自己多久?给我醒醒!醒醒!”
从见到臧参谋的那天开始,在二十三师将士的眼里,臧参谋一直是风度翩翩文质彬彬的可亲形象,哪里想过他会像这样如受了伤的野兽一样咆哮疯狂,所有人都惊呆了。片刻后众校官纷纷喝道:“放开师座,放开师座!”芫狼手摸到枪把又觉得不妥,收回手结结巴巴地劝阻:“……臧参谋……你……你怎么能这样和师座说话?快,快放手赔罪。”
黎陌阡脸上浮起五个泛红的指印,却静静地挥手阻止众人向前道:“没事,让他说,也许是时候我们都该清醒清醒了。”臧参谋双手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不迫,强笑道:“不好意思,卑职涵养不足,一时失态让师座见笑了。”黎陌阡拍开臧参谋还没松开自己衣领的双手,整了整衣扣道:“没什么好见笑的,今夜我一直在苦笑,早就笑够了。你既然决定了就出城去吧。”看看跃跃欲试的芫狼,加上一句:“带上老芫,他是员福将,希望可以借给你一丝福气平安归来。”
芫狼兴奋地答应一声。臧参谋笑道:“好啊。只是不知道见到秀宁姑娘,师座可有什么话要卑职转告的?”黎陌阡愣了一下:“这个,要是见到秀宁,你帮我对她说,说……”
黎陌阡只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一时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踱到窗边,正好听见窗外又飘过木林鬼唱,皱眉道:“奇怪,我总觉得这音调在哪里听过。”臧参谋笑道:“那倒稀奇了,难道师座您前世是木林人?”黎陌阡摇头道:“说笑话了。就是这曲调依稀有点儿熟悉。这样,你和秀宁说,这么多年我一直想回东京的码头听她再为我唱歌。可是歌不会变老,我的头却像那天在码头一样染上了雪花,开始斑白了。”
臧参谋点头笑道:“有了师座这句话,秀宁姑娘就不会怀疑我假传圣旨拐带人口了。”众将领哄堂大笑,但黎陌阡却没有笑,看着臧参谋目露寒光,一字一顿道:“从你臧参谋踏出城门始,秀宁的安全就全是你的责任了。如有意外,除非黎某人死了便罢,否则……”臧参谋心中一凛,低声道:“卑职明白。”
看着楼下臧参谋和芫狼骑马远去的背影,黎陌阡凝视众将领轻叹一声道:“山雨欲来,望诸君珍重。”张王两位将领茫然地看看窗外,相互嘀咕道:“坏了,师座这是被臧参谋一记耳光打晕了吧?这么好的月亮,哪能下雨呢?”忽然张将领叫了一声:“师座,你看那里,那个人,好像不是我们二十三师的!”
黎陌阡闻声看去,只见在坠落燃烧的倭军飞机芫芫火光的映照中,一个身着貂裘的人正往大宁寺塔缓步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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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中赵彪缩在角落里瑟瑟抖,脑海里一片空白,耳边似乎还环绕着阵阵怪吼,赵彪甚至能感觉到一滴滴腥臭的口涎淌在自己喉管上。忽然好像有别的动静惊动了怪物,它像受到什么召唤一般弃赵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