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大勇神色复杂,似乎还沉浸在深深的失落当中,又似乎更加明确了心中的设想。总之,他此时脑海中一片翻江倒海,想做太多的事情,却是在看了一眼端坐在上的叶无痕,无言的叹了口气。
景曜皱了皱眉,他刚刚似乎抓住了一些什么,却是在瞬间又一闪而没,让他没有丝毫的头绪。既然这样,他便暂时放下了这件事情,而是将眼角余光放在了邰大勇身上,现他失落的脸庞,叹了口气,在他耳畔低语道:“老头,我能处理好这件事情,你就安安静静坐在这里就行”。
邰大勇此刻仿佛对一切已经失去了兴致一般,低垂着脑袋,沉浸在了自己的思考之中。即便对他说话,他也没有泛起丝毫的涟漪。
景曜对于邰大勇的反应倒是没有生气,他也明白,这是郝少放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的这番话说到了他的痛楚,毕竟对于十年前的惨案,是他这一生隐藏在身上最大的痛,或许也是他活着的唯一动力。
现在被郝少放提及,他恐怕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因为这个小小的变故,一时之间,使得场面出现了片刻的寂静,同时也隐现出了一丝诡异。
居于上的叶无痕好像也察觉到了这一情况,当下出声道:“景曜你接着说,有什么问题,我自当公平、公正的判处”。
这边说完之后,他又扭过头,对着另一边出了一个警告的眼神,厉色道:“郝少放注意自己的态度,还有说话,更要认清眼前的形势,不要胡言乱语,无的放矢”。
郝少放一惊,看着他凜如冰霜的眼神,瞬间将自己的目光放下移动三分,不敢与之对视。
景曜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却是当做什么也没生。沉吟片刻之后,问道:“郝执事,王子犯法真的与庶民同罪,不会因为他显赫的身份就有所更改,这恐怕只是骗骗我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年青人吧”。
郝少放刚刚被叶无痕连续警告,正感烦闷,此时看到他反反复复重复这句话,当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怒道:“当然是,你以为我们都向你一样,犯了错误只会需求自己的关系,以此来躲避即将遭受的责罚,我告诉你,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你还是死了这份心,不要想着依靠龙门峰就能顺利的逃脱干系”。
景曜淡淡一笑,瞬间恢复了之前的从容。然后揶揄道:“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下面我们来说说中饭时间事情生的经过”。
郝少放一怔,看着他此时自信的脸庞,突然现时局的掌控权似乎并不在他的手上,而且自己好像有一种跳入陷阱的感觉。
果然,一会景曜的话音渐起,道:“中餐时期因为叶皇天护法送来了一头邬思山上的乌莒兽让大家尝尝鲜,我们龙门峰虽然没有参与佣兵任务,但是一直秉承着做好后勤,为大伙奉献的精神,认真的做好每一顿饭菜,让大家能够吃好,喝好,以至于有更好的精力为蹄虎佣兵出力,可是没想到……”
在他深情并茂的诉说下,仿佛又将几人带入了一个时辰之前,那个餐厅,那个场景。在他没有很大的夸张,却是有了一些小小的改动叙事下,他们似乎觉得郝仁并不是如他们的想象中是个好人,反倒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即便连他的老子郝少放都是这么觉得。
景曜神情款款的说完之后,带着一个不屑的笑容,道:“刚刚郝执事也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是这样,那郝仁又该如何治罪,据我了解,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我听说他参加佣兵任务时,常常强抢村下的良家妇女,殴打他看着不顺眼的老弱妇残,这些又该怎么惩罚”?
虽然他不知这些究竟是真是假,不过现在反正死无对证,多说一些总没有什么坏处。
郝少放默默地点了点头,但是随即想到了自己的立场,心中一震,暗叫一声不好,没想到这个黄毛小子口齿竟然如此凌厉,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差点将自己都套了进去,还好现的还算及时。当下怒意恒升道:“臭小子,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当不得真。我可是听我儿说,这一切都是在你的挑衅,还有你们执事的逼迫下,他才不得不参加比试,最后落得如此下场。现在你居然倒打一耙,真是狼子野心,当株!”
“哦”?景曜反问一声后,淡淡一笑,道:“既然我儿这般说,你去将他叫来,咱们也好正面做个对峙,就问他敢不敢来”?
郝少放的眼神一阵飘忽,不过作为一个老鸟,自然知道怎么样做,才对自己更为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