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才出厨房,就被来找她的母亲和丫环给撞上了。
“你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你没听掌柜说这里出现过妖祟吗?”袁夫人十分急,一把拉过司命,上下左右的看着,怕她遇到了什么事情。
司命见她如此担心,顿时不好意思了,不过她还是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母亲,勿担心,我有办法对付妖物。”
“你父又教了你什么奇门怪法”袁夫人听她这么说,便道。
她想一定是丈夫的因由。
司命取出一把匕首,那匕首漆黑无光,唯中间一条血线,看上去就凶煞异常,她说,“前些日子我救了一只受伤的鹰,与它说起妖魔之时,说怕妖魔,它便送来这把匕首,似乎是能对付妖魔。”
受伤的鹰其实是假的,是她画画的时候无意中用了力量,画出来的老鹰,便成了真的。那老鹰十分眷恋于她,总是不走,所以司命在家只能用这种说辞。
袁夫人听她怎么一说,她也是远远见过那只鹰的,的确是神峻异常,颇通人性。这匕首被那鹰送给女儿,卖相又十分不俗,说不定的确可以对付妖魔。
不过……她看了一眼女儿,道,“你如今才多大?七岁孩童,便是拿着这匕首也伤不了妖魔鬼怪,还是待我去请法师。”
若是不展现一下实力,以后说不定会一直被这样当做小孩对待。
司命说,“这世间虽然有本事的道士和尚不少,但多大隐隐于市,那些拿钱上门的,很多都没什么本事,母亲不如让我试试。母亲别忘了,父亲的穿墙之术,我可是学到了,打不过亦能跑掉。”
袁夫人倒是想起来,丈夫说女儿十分不凡,实际上她也相信这种说法。
明明丈夫用得不起作用的咒语,女儿却学得很好,说不定她能对付那妖魔呢?
心里当即有些犹豫。
司命见此,马上乘胜追击,继续道,“几个伙计都没事,掌柜住了那么久也无事,可见那东西只吃牲畜并不杀人,我在厨房已寻到它的踪迹,应当就在酒店里面,不必多废功夫。”
然后又吩咐店里唯一的伙计,也就是大掌柜的儿子,去寻公鸡取公鸡冠上之血,再拿黄纸,自己从袖中掏出一支笔。
公鸡冠上血极少,伙计抓了十多只,才有了浅浅一碟,司命拿笔沾着在黄纸上画符。
她好歹在琼华那样的修仙门派呆过,虽然琼华并不擅长符咒之术,但寻常的术法也是都教的。
因为灵力不可轻易动用,所以她就用富含阳气的鸡冠血画符,画了四张一样的天师符,给大掌柜,伙计,母亲及进店的女仆各一张。
“这是天师符,待那妖物出来,若是靠近你们,可以扔到它身上,妖物自会散退。”其实不止是散退,以天师符的攻击力,那个妖魔若是真的如司命想象那样弱鸡,一下就得死。
四人见她做的有条不紊,胸有成竹,心里便不再因为她是个小孩而有轻视。
做完这些,司命就手持匕首循着那阴气的痕迹往前走。
酒楼的厨房后面有一口废井,里面有水,但是不知为何,水很是浑浊,所以就弃而不用另打了一口。
司命走到那口废井旁,正要开口,里面忽然传出声音。
“大师切莫动手!”
声音瑟瑟发抖,充满哀求。
司命问道,“你是何物。”
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聪明一些,居然会开口求饶,充满人性。
“我名刘九,本是这店铺的主人,因为我做生意,要运送货物时常不在家,我妻子就与他人私通,等我回来,她就联合奸夫把我杀死推入井中。我怨气不散,就化作了鬼,也想把他们拉入井中陪葬,奈何她那奸夫有些眼力,我只出手一次还未成功他便猜出是我所为,把店卖了带着我妻子走了,我困在井中,只能在店内活动,并无害其他人之心,只是你家的吃食太过诱人,勾起我的食欲,忍不住才出了手,吓了你的伙计实在对不住,我有些私房银子埋在院子里面那棵桂花树下面,一共三十两,你们将银子拿去,也算是我的赔礼了。”
他说得恳切。
然而大掌柜的儿子,那个伙计这几日都因为鬼怪之事睡不着,心中恐惧却也积了火气,道,“三十两够做什么,我家酒楼日进斗金,三十两还吃不了我家最上等的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