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回,她却估错了。
莫说今夜,便是日后的小半月,李墨竟是连半面也未露过。
起初她理解着,耽搁了经久朝政大事,忙得分/身乏术自然也无可厚非,可日子一过这久,她起了疑心,再也坐不住,就怕是哪宫的狐媚子缠了上去,若不然,按着他的性子,定不会忘记来她这里偷香窃玉来。
派了探子,带回来的消息却是皇上夜夜独宿乾元殿,从未召过哪宫娘娘伴驾,这又做不得假。
赫连真微微放心,菱镜里现出一张妩媚天成的精致面庞,李墨从来便抵不住□□,想到这层,一时竟有了些骄傲,不管是因着身,亦或是情,她总得将男人紧紧攥在自个儿手心里,稳稳当当,旁的女人,管她倾一国倾一城,也休想同她争抢!
柳腰突然被搂住,菱镜里映出男人冷峻的眉眼,他的亲吻不休的咂在她的侧脸,连连往上,最后落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轻轻一含,带着湿热。
“揽镜自照,能照出个郎君来不成?”
赫连真呸了一声,顺手捶了他一下,理直气壮,“可不就照出个郎君来,还是个色胚!”
李墨朗朗一笑,璀璨得比那散着柔光的夜明珠更甚,一把抱起她,双双倒在那凤床上,压上她,问:“这些日子不来找你,你可恼我?”
“因何恼你?你可是我的谁?休要没皮没脸,忒自作多情。”
“唉,卿卿……”女人佯怒的小脸儿又是一番美色,柔柔软软的嗓子像一把刷子似的绕过他心头,痒得紧。
“南下那些日子,你是怎个好相公好相公的唤?便是才不久在荆州,谁又抹着泪说爱我来着?过河拆桥,将我弃如敝履,这般反复心狠,你是要磨我的心,摧我的肝儿来?”
赫连真见他又一副市井泼皮的无赖样儿,怎可同金銮殿上那不怒自威不苟言笑的帝王联系在一起,这脸变得,究竟哪副才是他正儿八经的模样?
“你怎的早一个样儿晚一个样儿,让我瞅瞅,你那脸上可是披了几张面儿?”
说着果真去戳他的脸。
他笑着拦下她的手,握在掌心里舍不得放,笑道:“闺房情/事又怎可同国家大事同日而语,我若换了这副颜面,还不让那般臣子将朕的乾元殿给掀了,再者说,我可是在你面前才这般那般,你倒是个不识趣儿的。”
“谁晓得你有没有在其她女人面前使这些个手段!”
“你这醋坛子。”
他轻笑一声,似乎对她这小打小闹使性子吃飞醋很是满意,唇舌砸了下来,忍不住要尝尝那红艳艳的小嘴儿。
两人皆是情意绵绵,又通了心,知了意,这一回,竟是水乳/交融,同探那妙境,一回两回仍是不够,变着花样儿一桩一桩的试,身心愉悦得不可思议,待赫连真遭不住这情/事,男人仍是意犹未尽,洁身自好了这多时日,怎的也要讨回够本儿才好,也不管女人求饶讨好,变本加厉的磨着她,只觉那叫声颇为悦耳,更是激得他血脉扩张,不休不止。
待那云收雨歇,又颇费了一番功夫,便是男人吃饱餍足了,也不舍得离开那绝妙之地,调了位置,让她趴在他身上,耳鬓厮磨。
“赫连,你那日说爱我,别是因着我替你挡了暗器心生感动才这般说法罢?”
赫连真此时没了精气神儿,也不晓得他如何总揪着这事儿不放,突然又心疼他的不自信,患得患失,迷迷糊糊道,“当然不是,一直爱着。”
男人身子不可察觉的僵硬了一下,仍是噙了笑,带着诱哄,“哦?一直是多久?”
“恩,五年了。”她嫌男人话多,不免嚷嚷,“你烦不烦,自个儿爽利了还要不要人睡觉!”
男人连连轻哄,声音温柔得几乎滴水,“赫连,我可真高兴,你睡吧,我搂着你,明日你千秋,朕便宣布取消选秀,且定会送你件大礼。”
他声音低低沉沉,说着他的计划安排,女人却早已呼吸绵长,也不知有没有听进一二,只不过,细瞧之下,仍能发现,她沉睡中微弯的唇角。
李墨凝视这那睡颜,微微一笑,只那笑容里带着不可阻挡的阴沉。
赫连真,你好狠的心!明明爱了他五年,竟然狠心到看他苦苦求索,患得患失,心冷心寒,乃至痛恨绝望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