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选跟着王新宇走到大营寨门外,只见外面的辅兵这时候才开始劳动。他们白天在营内睡觉,夜幕降临。太阳下山,气候没那么热了,辅兵们才携带着工具,走进壕沟内,在火光的照明下向前挖掘。
“辅兵虽然不是战兵,但这些辅兵都是长途调来的。倘若出现伤亡,补充也不容易。这个地方白天的太阳太毒了,在夜间挖掘是最好的办法。”王新宇指着前面忙碌的辅兵说道。
战壕边缘,点燃一堆堆篝火;四处立着木柱子,上面挂着灯笼。就算缅军要趁着夜晚偷袭都没有任何机会,因为周围都照得很亮,只要缅军靠近就会被发现。
“我们这里点了那么多火,那不是贼人在明,敌人在暗?”白文选问道。
“假如贼人要来,我们就放火箭点燃稻草,这样双方都在明了。我们自己保持明亮,不会出现营啸,发生紧急事件也不会出现混乱,士卒可以随手就拿到武器。而且我们是三班制睡觉的,每个人每天放哨四个时辰,其余时间可以休息,当然是随时待命,一旦有战事马上就能投入到战斗中。”王新宇解释道。
白文选在明军大营内走动一圈,发现明军的大营布置得井井有条,木栅栏外面挖掘了一圈的壕沟,寨门外有吊桥,大营内布置了多座高台,可以居高临下及时发现外面的情况。走出大营寨门外,只见外面的辅兵正在挖掘泥土,修建炮台。
大营外的简易炮台设置在一座用泥土堆成三尺高的土台上,从土台到大营,有一条垫高了三尺的道路相连,两边还挖掘有壕沟,敌人很难绕行袭击炮台的后面。
明军辅兵连夜施工,土台一点点向缅军的土城推进。在即将完工之前,也是最容易遭到缅军炮击的时候,明军辅兵运来一车车的沙子,倒在土台前面的斜坡上,形成了一堵沙面,可以用来有效的抵御缅军的炮击。
眼见明军堆起来的土台距离缅军的土城越来越近,令边牙鲊感觉万分恐惧。他下令缅军炮兵向正在施工的明军开炮轰击。
城头缅军开炮轰击,发射的一颗颗炮弹呼啸飞来,砸在土台和沙坡上,砸得泥土横飞。但河沙堆起来的坡面却有效的吸收了缅军炮弹的动能,砸过来的炮弹大部分都直接陷入沙子中不再弹跳,厚厚的沙层完全吸收了炮弹的动能,使得炮弹无法对土台构成伤害。
次日上午,也就是九月二十六日上午,明军攻击开始。
“我们先用臼炮轰开城头!先发射实心炮弹,再发射开花弹。等到把城墙轰塌了,我们的步兵就列队推进上去!”王新宇安排下去。
白文选上前请命:“本王亲率本部骑兵,在缅人后面埋伏!一旦缅人逃出城,本王便率本部骑兵上去追杀!保证把他们一路驱赶到亚哇城下都不让他们回头!”
“好!”王新宇拱了一下手,“那就有劳王爷您了!”
白文选退了,去领本部骑兵在缅军背后设伏。王新宇安排下去,分配各部准备攻击。
“开炮!”龚小大一声大吼。
架设在土坡后面的臼炮喷出火光,滚滚白烟从土台上腾起,升入空中。一发接一发西瓜般大小的实心炮弹腾空而起,在空中拉出了弧线,朝着缅军的土城砸落下去。
“贼人开炮轰城了!”缅军部将慌慌张张的向边牙鲊禀报。
听到这个消息,边牙鲊立即登上高台,只见不断有炮弹从高空落下,砸在土城声。二十四磅的重磅炮弹落在土城上,砸得泥土横飞,城头上的木栅栏就像是弱不禁风的芦苇杆一样纷纷折断,城头被砸出一个个凹坑。炮弹还在不断的落下,每一发炮弹落在城头,都能激起一大片的泥土,城头很快就变得坑坑洼洼。
有炮弹击中了城头的缅军火炮,西瓜般大小的铁炮弹砸在青铜铸造的炮管上,一下就把炮管砸瘪了下去,沉重的炮身就像小孩子的玩具一样飞了起来,扫翻了边上两名来不及跑开的缅军炮手。
突然一发炮弹落在火药桶上,强大的碰撞力把火药桶当即砸得四分五裂,摩擦和碰撞产生的热量引燃了火药,从木桶内飞洒出的火药绽放着耀眼的亮光,接着就引燃了周围的火药桶,引发了城头缅军炮兵阵地的剧烈爆炸。只听到“轰”一声巨响,缅军四门大炮从城头飞了起来,掉落在地面上,城头炮台也被炸塌了一大段。
缅军使用射程最远的二十四磅和十八磅重加农炮反击,可是发射的炮弹根本无法击中躲在土坡背面的明军臼炮阵地,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军不断向自己开炮。
缅军的炮击,引发了明军更加猛烈的报复。几十发臼炮炮弹从高空落下,落在缅军长管加农炮的阵地上。有炮弹砸中了缅军的大炮,钢铁和钢铁碰撞,火星四溅,几千斤重的大炮都被砸得跳了起来,从炮架上面滚了下去。周围的缅军士兵丢下大炮,转身就跑。
随后明军又换成了开花炮弹,对准已经支离破碎的城头发射出几十发开花炮弹。这些开花炮弹内装填的都是黑huo药,不过炮弹的威力已经足够炸开土城了。
炮弹呼啸着落在城头,火光腾起,爆炸声连连,很快就炸开了一大段城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