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鳌拜手中尚有十三万大军,人数上仍然比明军多,可是作为全军核心力量的老八旗基本上损失殆尽,罗科铎、倭赫、松奎、萨什库四员满洲大将被斩,罗科铎的前军更是全军覆没,遭到惨败的清军士气低落,粮道又受到威胁。更加严重的是,鳌拜战败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江南,那些鼠首两端意志不坚持观望态度的家伙就不可能再“反正”回归朝廷,也就意味着鳌拜大军就算是到了杭州城下,也无法就地获得粮食补给。
水师是清军弱项,清军纵然拥有产粮的湖北湖南等地,也无法通过水运补给,若是要和明军继续对峙下去,依靠陆路运输的粮道不仅不安全,自身消费都十分严重。运粮的辎重辅兵要消耗粮食,运粮队还要运输驼拉粮食的牲口所需的粮草,临安战败,清军若是继续前进,只能遭致更加严重的惨败。
权衡了各方面的利害关系,鳌拜只好认输,带着主力部队撤军。
只要鳌拜的主力撤回到贵池一带,依靠长江水运,仍然可以和江南明军对峙,等待养精蓄锐再找机会反攻。
而在长江的安庆往上,河道中密布着拦江索,水下人工暗桩密密麻麻,明军舰队难以进入安庆水域,再加上已经进入秋季,风向转变,开始刮起西北风,明军很难逆流而上,若要强攻安庆,清军在安庆一带两岸密布的炮台,安庆附近的水师,和复杂的水下情况,加上不利的风向,都会让明军遭到极大的损失。
关键在于,鳌拜能否把主力部队安全带回到安庆对面的贵池。
不管是王余佑还是王新宇,都不可能让鳌拜全身而退,肯定会派兵追击。但被鳌拜留下来断后的铁杆汉奸蔡毓荣却顽固的阻拦明军,保护满洲太君能平安撤退。
明军追击的先头部队没有携带攻城武器,一时间被蔡毓荣挡住。后面的辅兵和大炮上来还需要至少两天时间。在这段时间内,鳌拜的主力可以撤出近百里。
但鳌拜真的能在两天之内跑出百里吗?
清军急着赶回贵池,却发现归途并非一帆风顺。
深入敌后的罗子木奇兵,分出一部分兵力。配合琼州军山地兵、夜不收,浙军和闽军的斥候兵,在清军撤退的道路上不断骚扰,特别是琼州军的山地兵加上夜不收。在远距离上,夜不收用线膛枪狙杀清军军官。近距离上,山地兵的毒箭和夜不收的掣电铳又夺走大批清兵的生命。而且这些夜不收和山地兵,又熟悉各种机关陷阱,拥有各种杀人手段,使得清军步履艰难,撤退的速度变得十分缓慢。
“啪”一名绿营兵挥起鞭子,狠狠抽在一名挑着盔甲的辅兵身上:“走快点!”
狭窄的山路上,清军拉出长蛇般的队伍,辅兵赶着满载弹药和粮食的车,推拉着各种型号的大炮。挑着盔甲,背着大锅,艰难的行进在山路上。
就连一些绿营清军战兵,也好不到哪里去,由于辅兵和民壮大量阵亡,给八旗兵挑盔甲兵器,携带口粮食物的任务都落在绿营兵身上。
一名绿营兵挑着沉重的铠甲和兵器,背上还背着一袋八旗兵的干粮和肉干,加上他自己的兵器和铠甲,全身负重一百多斤的重物。走在山路上,头顶烈日暴晒,脚下坑坑洼洼,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太累了。走不动了!”这名绿营兵放下担子,一屁股坐在路边一块大石头上喘气。
“啪”一根皮鞭劈头盖脸就打了下来。
绿营兵转过头来,只见一名八旗兵手持马鞭,凶神恶煞一样站在自己面前。
“大人!小人实在走不动了啊!您行行好,就让小人喘口气吧。”绿营兵苦苦哀求道。
八旗兵不由分说一通鞭子抽打上去:“给老子起来!”
绿营兵无奈,只好站起来。挑起担子继续赶路。
这名八旗兵转过头去,愤愤的对另外一名八旗兵道:“这些汉狗,不打就偷懒!”
这名绿营兵因为和八旗兵接触久了,听得懂一点满语,特别是骂人的话。学任何语言,骂人的话都是最先学会的。听到“汉狗”两个字,绿营兵十分恼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让他顶撞上去:“老子可不是你们的包衣奴才!我们也是战兵!你们有马,为什么不用自己的马驮?要让我们帮你们挑?”
“啪”八旗兵又是一鞭子抽下来:“你这条汉狗,还敢嘴硬!”
忍无可忍的绿营兵上来,一下就夺下八旗兵手中的鞭子。
“汉狗还敢还手啊!来人啊!给老子打死这些汉狗!”八旗兵叫喊起来。
十多名八旗兵围上来,殴打这名绿营兵。可是这些饱受****的绿营兵也不是善茬,十多名原本被八旗兵当挑夫使唤的绿营兵也上来,同八旗兵扭打在一起。毕竟这些绿营兵都是死人堆里钻出来的老兵,而八旗兵却是二代三代八旗,根本不是绿营兵的对手。转眼之间,八旗兵就被绿营兵打得满地打滚,带头行凶的那名八旗兵,被打得门牙都掉了。
“来人啊!汉狗打人了!”吃了大亏的八旗兵叫喊起来。
“这里是怎么一回事?”这些绿营兵的上级将领祖泽清闻讯敢来。
绿营兵见到自己的主将到来,纷纷跪下,向祖泽清诉苦道:“大人,他们太欺负人了!让小人挑东西不说,小人走不动了,还用马鞭抽打小人。小人是战兵,可不是辅兵,更不是他们的包衣奴才啊!”
“祖大人!这些蛮子殴打我们满洲勇士,还恶人先告状,您看着办!”一名被打成猪头一样的八旗兵说道。
祖泽清还算是有点骨气,正在想办法包庇自己的兵,这时候屯齐上来了,问清了情况之后,屯齐对祖泽清拱了一下手,怒容满面道:“祖大人,你的兵行凶打人!按照军法,汉人殴打满洲勇士。当斩!”
“是你的人先打人的!难道我的兵就白白被打了?”祖泽清愤怒的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