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塔眼睛通红,头上的青筋暴起:“啊!可恶的罗刹鬼!欺人太甚!”
“报!”外面有戈什哈来报,“大汗,卓礼克图亲王的人来了!来了两千骑兵!就在我们营地外面!”
“好!太好了!”和塔站了起来,“多了两千人,罗刹人就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我们追不上罗刹人,可是我们至少可以保证我们族人的安全!等朝廷大军到,一定把那些可恶的罗刹人全部碎尸万段!”
五里之外的明军大营,负责侦察的明军士卒来报:“禀报将军,鞑子来了两千援军!看旗号是卓礼克图伪亲王的旗号。”
“鞑子人多了,很可能会向我们发起进攻!他们可以分出兵力来纠缠我们,反过来让我们不得安宁。现在我们离开这里,去卓礼克图伪亲王的部落给他们一个惊喜!卓礼克图伪亲王的人都过来了,他们的部落兵力必然空虚!”萧拱宸下令道。
雪橇兵速度极快,在雪原中神出鬼没,不想打就可以不打,避开科尔沁蒙古人的主力,闯入了扎鲁特旗的地盘内。
不过萧拱宸部并没有直接袭击卓礼克图亲王汗帐所在的部落,而是顺手牵羊,在草原上又抹掉了几个小部落。
三日之后,萧拱宸又袭击了一个小部落,等到天亮之后,明军正准备安营扎寨,却有在外围侦察的骑兵来报:“将军!我们发现在南面来了一支运输队!大约有一千余护卫,还有两千多民夫。打出的旗号是范,王和靳等晋商八大家的旗号!”
“八大晋商?太好了!老子一直想找他们呢!没想到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八大晋商,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萧拱宸哈哈大笑。
曹磊道:“将军,前几日我们也碰到一批比较奇怪的武士,都是汉人,卑职就怀疑了,他们是八大晋商豢养的死士!”
萧拱宸“嗯”了一声:“本将军也怀疑是他们!这几日也一直想要找到他们,只是他们的商队就好像消失了一样!这几日我们灭的几个鞑子的部落,连过冬的木炭和粮食都没了!这商队如果还不来,那就奇怪了!”
“晋商八大家早在崇祯朝的时候就通敌卖国,给鞑子输送铁器和粮食!鞑子入关劫掠的金银财宝,也是通过晋商才换成了武器和粮食!只可恨当年宣大三镇上下沆瀣一气,就连朝中的官员都知道这件事,唯独崇祯爷被蒙在鼓里啊!”曹磊愤愤的说道。
萧拱宸道:“先帝削弱了厂卫,可谓是自断臂膀,把自己变成了聋子瞎子,任凭那些文官满口胡言!我大明江山,就坏在那些文官手中!先帝殉国了,那些文官倒好,闯贼入京,他们就投靠了闯贼;闯贼被赶走了,他们又剃发易服投靠了鞑子!”
蔡志超愤怒的说道:“那些文官是天下最不要脸的东西!他们自私自利,嘴巴上却正气凛然,鞑子一入关,这些文官都现出原形!”
萧拱宸站了起来,拔出腰刀:“弟兄们!既然晋商的运输队来了,今天就不要放过他们!弟兄们,随某上!杀光晋商!抢光他们的财物!”
雪橇兵们袭扰了蒙古人整整一个晚上,很多人都已经十分疲劳,但听说晋商的商队就在眼前,每个人都来了精神,大伙们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即灭了晋商的商队。
范三拔的三儿子范毓宾坐在一辆马车上,草原上堆积着厚厚的积雪,没过膝盖深,马车在雪地上行驶,车轮深深陷入雪地中,行走起来很不方便。
“这该死的鬼天气!若不是太皇太后老佛爷点了名,老子才不想来这里!”范毓宾诅咒着这该死的鬼天气自言自语。
范毓宾的父亲范三拔,就是大名鼎鼎的范永斗的儿子。范毓宾特别佩服他的祖父范永斗,介休范家,就是由祖父范永斗起家的。原本曾祖父范明是一个普通的小秀才,读了一辈子书却没办法考取更高的功名,只能当一个穷书生。
可是因为辽东后金女真的兴起,让范永斗看到了发财的机遇。
老奴颁布了七大恨,同大明朝廷决裂之后,后金女真自然被列入叛将,明廷禁止任何商人同后金女真贸易。可是杀头的生意才是最赚钱的生意!范永斗看到这个机遇,一开始是冒险运输货物出关,赚到钱之后,又上下打通关系,把大批后金女真急需的铁器、粮食等各种物资送到老奴和皇太极手中。
后金军射向明军的利箭,箭头大部分都是范家送出去的;后金女真身上穿的棉甲,大部分棉花都是范家运到辽东的;后金女真在饥荒的时候,又是范家雪中送炭,把后金女真急需的粮食送到他们手中!
东虏入关劫掠,那沾满了汉人斑斑血迹的黄金白银既不能吃又不能喝,也不能当武器,正是范家和其他的晋商,他们往辽东送去了铁器、粮食、棉花、食盐等战略物资,从东虏手中换回沾满血迹的金银。他们的物资养肥了东虏,让后金女真更加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