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苦笑摇头,“非你所愿。自古女人便是男人权利相斗的战利品,我们无从选择。”
慕冰玥却不知她还能说些什么。
“我来时得皇上恩典,去看南宫辰来。”
慕冰玥知道司徒清能来此,身份必定与以往不同,可如此快的身份转换,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喉中突然哽塞泛苦,“他还好么?”
司徒清深深注视着慕冰玥,道:“如牵线木偶一般,毫无生气。”
玉泪不断滑落,司徒清静静看着,咬了咬唇,“玥儿入宫后大病一场,可是因为要背弃他?”
这沉沉的质问宛若一道霹雷从慕冰玥心中划过,她迅速转身,紧紧捏着手中的绢布,“清姐姐,今时已不同往日了。”
司徒清眼中显出一丝挣扎,“南宫瑞昏庸无道,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妹妹既得皇上钟爱,还望......”
“不要再说了。”慕冰玥徒然打断她还未说完的话,这些事实她都清楚,可她没想到如今连她也要来劝她。
她的背影是如此落寞,司徒清默默收了声。
过了很久慕冰玥不稳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司徒清期间再未开口,可慕冰玥仍是感到她与她之间已经起了一道说不清的隔膜,“如果这是你来的目的,那你可以走了。”慕冰玥的语调也跟着她的心一样冷了下来。
司徒清张张嘴,似还想对慕冰玥说些什么,可望着慕冰玥冷下来的背影,她竟再也无法开口。
“对不起。”
慕冰玥听到并未转身,尽管她知道这可能是她与她今生见的最后一面,可这陌生的道歉让她根本不知如何面对。
她以为同为女人,她该知道她的难处,做为知己,她也该知道她的想法,可却不想她与所有人一样。
司徒清得不到回应,苦涩的闭了闭眼,在殿内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忍着泪离开了。
叶灵一等随跟返回,她望了望慕冰玥手中的簪子并未开口。
慕冰玥却突然感到身心俱疲,她将簪子包好放在了妆匣里,默然的坐在铜镜前。
遍搜未果,轩辕逸盛怒下连罢了数人宫职,而这让本就分身无术的胡有理更是陷入一阵忙乱,诸事挤成一团,胡有理想了想只得请司马翰出山相助。
千头万绪待捋,刺客又还藏身在宫内,他即使有心却也无力,接连罢职的都是宫内高官,空缺待补,职责待履,他是一点也不能拖延。司马翰对朝局及各类人才分布都掌析分明,有他相助,他也能省去不少时间。
对于胡有理的求助司马翰并未推辞,刺客埋藏宫中,他也想早日找出真凶。
二人有商有量的开始梳理宫中乱局,待听到慕冰玥那边与司徒将军的女儿相见的消息时,二人同时停下了手中的事。
司徒清与宫中两起悬案绝无关联,胡有理怎么也想不明白轩辕逸此时让慕冰玥二人见面是有何用意,他见司马翰神情无惑,不由问道:“司马大人可知皇上此意为何?”
司马翰叹气,“咱们的皇上太骄傲了,他不会做任何强迫她的事,我猜皇上此举是想让她与赤焰离心。”
胡有理听得直摇头,“都这会了,皇上还想着这些。”
胡有理难得的怨怪起轩辕逸,他并非是什么不开明的人,可一想到那刺客青天白日的在十二将眼皮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就犹如芒刺在背,事关皇上安危,他是一刻也不敢马虎懈怠,可都到这会了皇上的心思还在别处,他想想都觉得气闷。
被两大重臣腹排的正主此刻却在皇极殿偏殿独自喝着闷酒。
轩辕逸一边一杯接一杯的狂灌着酒,一边听手下人汇报着慕冰玥与司徒青见面的情况。
宫中发生的这两件事,若说是与她没关系,就是他也不会相信,可他却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而让他最郁闷的是,这件事她不给他做任何解释。
原本满满的期待都被这乌七八糟的臭事搅得一团乱,他更没有了先时喜悦的心。
有心想回去,但这些事无时无刻不缠绕着他,让他根本不知该对她做何反应。
信她,这些事也未免太过巧合。不信,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做。
与此同时宫中对此事的议论更是越传越离谱,随着轩辕逸密集搜宫的无疾而终,谣言更是四起,轩辕逸有心不想理会,可架不住后宫女人无所事事的毒舌,待太后借此事逼他远离慕冰玥时,他终是怒了,只要没政事,他便即刻回到麒麟殿。
慕冰玥因司徒清到来心情本就不好,见了他也就没什么好脸色,在加上刺客这件案子拖延了四五日,她更是烦躁起来。
入冬后,夜间的风刮的更是厉害,这让杂事挂心的慕冰玥更是夜不能寐,轩辕逸饮了酒睡的正酣,已经到后半夜她却是一丝睡意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