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快降临。
整条街几乎都成了红色的海洋:红灯笼, 红彩缎, 就连走在街上的人群也大多穿着红艳艳的衣裳, 远远的看过去, 就像是一股红色的洪流。
天色暗了下去, 扎成各种式样的灯笼一盏盏地亮起, 代替了往日里的路灯, 照亮这个热闹的世界。
“比不上咱家那边。”
萧卓撑着手靠在二楼栏杆上,望着底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轻嗤了一声:“花样都还不到我们那一半呢!这儿人还好意思吹成那样!哥你说呢?”
他身后的青年缓步走到栏杆前, 视线轻巧巧地在街上一扫而过,恰在这时,一阵寒风吹过, 这青年立时清咳起来。
“哥!”萧卓一惊, 连原本放松靠在栏杆上的身体都一下子绷紧了,正要上前扶住萧沉玉, 却见后者摆了摆手, 示意不用。
“只是点咳嗽而已, 用不着担心。”
萧卓抿了抿嘴唇, 原本要去扶的手僵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才收了回去, 垂在身侧。
半晌, 他才低声开口:“……为什么不让我去?”
“嗯?”萧沉玉的视线还停留在街上, 似乎在走神,没有听清楚堂弟的话。
“迟雁行区那的事, 这么危险的事……你要出了什么事,萧家怎么办?”他的语调骤然高扬,连称呼都变了,“您根本不该亲自犯险!”
哪怕精神离体是他们萧家家传魂灵所独具的天赋能力,可人毕竟不是魂灵!
长久地离开真正的身体,附体在另一个生命体上,哪怕最后回来了,依然会让精神体无法真正稳定下来!
从迟雁行区回来已经有个把月了,大堂哥依然没有返回本家,而是滞留在博特伦双这里,就是因为他精神体不稳,不得不停下休养,甚至需要他请假过来协助他稳定
精神!
这一切都是为了查出家族内鬼,他知道,但是他不明白,这种事,不能交给他来办吗?大堂哥是家主的嫡长孙,下一任萧家掌门人,千金之躯,怎么能立于危墙之下
!?
这话像是问出了他胸膛中最后一口气一样,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注视着街道的青年良久才收回了视线,仿佛在沉吟什么,过了一会,才听到他平淡不惊的声音:“这话你应该对祖父说。好了,我累了。”
这是逐客令了,萧卓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成拳,又不情愿地松开,低声回道:“那我先走了。”
“嗯。”
应声的同时,萧沉玉已经穿过珠帘。
珠帘后是一间布置得极为舒适的房间,枕具小榻一应俱全,中央还有一个地脚香炉,里面点的不是沉香,而是调配后的好像药物一样的熏香,这使得整个房间里都充
满了药味。
若是不知情的人到了这个房间里,准以为呆在这屋子里的人已经重病在身,命不久矣了。
萧沉玉在小榻上侧身躺下,只一个眼神,就有伶俐的仆从上来灭去了点在药炉里的镇魂香。
若是萧卓还在这里的话,看到这一幕,十有八九会跟他吵起来……
这念头只是一转,就被他抛之脑后,萧沉玉闭上眼睛,迎接熟悉的晕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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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些事情,在庙会上是通用的,比如说,和一起来逛街的同伴失散了……
方以唯左右看看,明明刚刚还在身边的几个小伙伴,这会儿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站在原地思考了三秒钟是自己弄丢了他们呢还是他们弄丢了自己,然后打开联络器,询问其他几人方位。
一通询问下来,奉戈兄弟路上看到了个比武擂台身不由己(?)自动自发往那走了,目前奉戈湘南已经在场上三连胜了,据奉戈极转述,奉戈湘南表示他的腿现在不
归他自己控制,死钉在擂台上不肯下来,他也很绝望啊!
贺越沉迷于猜谜游戏正在进攻第四关,西尔维娅在他旁边帮他拿奖励品——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沉迷于奖励品的柔软之中:各种毛绒公仔,目前两人成果是一个三十
公分高的熊熊公仔和两个钥匙毛绒挂件,目标是第九关的等人高黑白双色熊公仔,短时间内是没办法抽身出来的。
方以唯决定放弃拯救她的小伙伴们。
反正约好了舞龙舞狮烟火大会开始时的集合地点,现在就当是自由活动吧!
打定了主意,方以唯把联络器收了起来,朝自己感兴趣的摊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