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尺挪了位置,对俞参商说道:“我现在是不是很狼狈?”
“嗯。”俞参商拉开门,走了出去。
白尺点了一根烟坐在窗前,他闭着眼睛吸烟,每一口都吸的很慢,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出来。
白尺不是在为自己难过,他是为俞参商伤心。
更准确的说,白尺是为了曾经的俞参商而伤心。
只有真正经历了俞参商所经历的,白尺才能感同身受俞参商当年的痛苦。
这一夜过后,白尺身边的人都发现他变了。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终于褪去了青涩,不见了躁动,如破茧成蝶般成了一个沉稳的,更加光彩夺目的人。
最后一个注意到这一点的人是俞参商。
在忽视了白尺三天之后,俞参商才发现白尺开始不再一起床就来敲他的门了,不再粘着他一起在客厅里完成工作,也不再对他做一些亲密的动作,就连对他的笑容里也带了疏离。
白尺是在一点点地丢掉对他的喜欢吧。
虽然他稍微有一点不习惯,但这不妨碍俞参商觉得这是好现象。
2月18日,农历腊月三十,过年。
这一天tomorrow组合没有任何通告,白尺起了个大早,把自己收拾利索后敲了俞参商的门。
不过是三天没有敲过他卧室的门而已,再次做这个动作,白尺竟然觉得有点陌生。
俞参商很快开了门,看到门外的人是白尺,莫名有了“我就知道你忍不住”的想法,问道:“有什么事?”
白尺咳了一声,说道:“今天过年嘛,你跟我一起回我大伯家吃年夜饭怎么样?”
俞参商拒绝了,“你去吧,我今天还有事。”
白尺笑了笑说道:“那我走了,再见。”
白尺的动作很快,等俞参商再次抬起头,就已经看不到人了。
俞参商很快听到了别墅大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
这是俞参商第一次一个人过年,他回到卧室,把写的密密麻麻的纸推到一边,把他和妈妈的合照放在桌上,对着照片发呆。
白尺这几天一直没明目张胆地对俞参商好,这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邀请他回家过年,意料之内的遭到了对方的拒绝,火急火燎地出了门。
直到白尺坐在车里,他才记起,他其实没打算跑出来的。
他本来的计划是,如果俞参商拒绝和他回家过年,他就不回去了,留在这里陪俞参商。
可这会他都跑出来了,再回去算什么事啊?!
于是,白尺开车回了趟家,先给长辈们拜了早年,说了俞参商这边的情况,又给白渺发了红包,这才开车往别墅赶,还在途中给俞参商打了个电话,“参商,你待在别墅哪儿都别去,我载了一车年货回来,你得帮我搬。”
俞参商言简意赅,“好。”
白尺立刻挂了电话。
白尺让俞参商帮他搬东西,等他真到了地方,却是一个人一趟又一趟地把年货都放在客厅的角落,等俞参商听到动静下了楼,白尺早就搬完了。
白尺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摆出一副不再外出的姿态,惹得俞参商问道:“你不是回家过年吗?怎么还不走?”
白尺以为俞参商这是在赶他走,茫然道:“参商,我不能呆在这里和你一起过年吗?”
俞参商不理解了,说道:“哪有撇下家人,和外人一起过年的?”
白尺说道:“家里人挺多的,不差我一个。”
俞参商懂白尺坚持留下来,是想陪他过年,说道:“我不需要你陪我过年。”
白尺几天没厚着脸皮说话了,不要脸的功夫半分都没落下,“那你愿意陪我在这里过年吗?就我们两个人。”
俞参商一直和她妈妈一起过年,别看他们只有两个人,每年的年夜饭比很多饭店推出的年夜饭套餐都要丰盛。俞参商没指望今年过年有人陪,早早地就在饭店里订了年夜饭。反正那么多食物他根本吃不完,多白尺一个人正好少浪费点粮食。
俞参商下了楼,和白尺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两人占据的都是沙发的边缘地带,隔了好远,“我订了年夜饭,挺丰盛的,两个人也吃不完,你下午去饭店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