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道人家?”蒙时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说道,“韩府里哪个妇道人家想毒死外公呢?这叫我一时之间真摸不捉头脑了!”
“你去想这个做啥呀?你该想想啥时候回去了!你跟唐廉说了吗?”
“说了,他准了我们明天就回去。”
“真的吗?可莫一天又推一天呢!”香草翘嘴道,“那天哄着我去干逼宫的事,这回是不是又有啥大计谋不肯告诉我的?”
蒙时搂着她笑道:“你以为你相公真愿意舍了你去干那大事?干大事我不在行,手抖得慌呢!我当时就想,无论如何要成了,不然我就没法回来见我媳妇和儿子了!”
“哼哼,”香草掐他两下说道,“下回,下回再哄着我,我就真翻脸了!带着小布谷离家出走,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还想有下回呢?我胆儿小,可不想再有下回了!”两人正在书房里闹着,宝儿忽然在外面清了清嗓子问道:“少爷,少奶奶,方便进来不?”
“进来吧!”蒙时说道。
宝儿推开了门,走进去递了一封信说道:“这是刚刚昭觉寺里的法度禅师送来的,说是前皇后去世之前留给您的。”“外婆留给我的?”蒙时急忙拆开信封一看,果真是外婆亲笔写的信。他一边疑惑一边和香草看起了这封信:
“蒙时,若是你能收到这封信,那就是说我的谋划已经成功了。可能你很难想到毒死你外公的那个人会是我吧?这是我在死之前安排好了的。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借口要为他整理最后一次房间,将三颗有毒的金丹放在了他的丹盒里。只要他服食其中一颗,便会毒发身亡。后谱呢如。
说来并非我狠心,只是受公公遗命,不能让韩家的祖业毁在他的手里。从很早之前,你的曾外公就发现了他和拂骨道人之间的来往,也曾劝诫过他,勿信妖道胡言。在你曾外公过世的前一晚,对我下了一道密令,倘若有朝一日,他做出有害于韩氏子孙以及韩氏祖业的恶行,就得处决了他。我不能原谅他对铭愈的狠心,那孩子不过是急于求成罢了,却落得如斯下场。
无奈之下,我唯有执行了公公当初留下的密令。不单单是为了韩家,也为了我这几个孙子和外孙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孙子们一个一个地推进他设计好的深渊里。他一生造孽太多,死对他而言应该是超脱了。我留下这封信,交给法度禅师保管,以防他日有人替我无辜受过。蒙时,我的乖孙儿,珍重!”
蒙时和香草对视一眼,忽然浑身都打了个冷颤。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毒死外公的人会是跟他相濡以沫几十年的外婆!蒙时感触道:“看来,你说得不错,用这种法子的人大多是妇人。可,能有我外婆这样深明大义,果断决绝的妇人确实少之又少。没想到,最后让外公没命的会是她。”
“可能外婆觉得寂寞,想外公去陪伴她吧!到了那边,没有皇权,没有争斗,他们终于可以无忧无虑地好好过日子了。”
蒙时笑了笑,搂住香草的肩头说:“我们现下也可以回去无忧无虑地过日子了,可未必是清净的日子。”“为啥?”
“有小布谷呢!他可是个小霸王,准会闹得你头疼不已的。不止是小布谷,往后你得给我生二布谷,三布谷,四布谷……好多好多布谷呢!他们叽叽咋咋一块儿叫,你说会不会清净呢?”
“想得美呢!”香草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笑道,“还二布谷,三布谷,四布谷呢?你以为你真有那么本事吗?”他一把搂紧了香草,捏着香草的下巴笑道:“我有没有本事你不晓得吗?要不,现下就试试?”
“去死……”
“咳咳咳……”宝儿的咳嗽声又在门外响起,“那个……又打扰了,两位主子,陛下派人传话来了,让少爷明天去一趟。”
“晓得了,把门关上!”宝儿忙把门关上了,转身噔噔噔地跑下了楼。迎面差点撞见了亭荷,亭荷忙推了一步问道:“宝儿爷,您跑啥呢?跟马儿撵了?”。
“唉!”宝儿一脸无奈地摇头道,“现下我这差事是越来越办!”
“咋了?少爷和少奶奶罚你了?”
“比罚我还惨呢!你说他们俩有时候也不避讳点,一不小心就撞见了,叫我这没娶媳妇,没成亲的人还过不过了?”亭荷忍不住掩嘴笑了笑说道:“宝儿啊,你果真是大了呢!可话说回来了,哪儿有主子干啥事避讳着你的啊?你自己可不得机灵点?”
“还咋机灵啊?下回我只能蒙了眼,蒙了耳朵去了!亭荷姐,我劝你还是莫上去了,等一会儿吧,省得你这姑娘脸红耳赤呢!”
“我可没你那么多心思,回头小心我告听雨去!”亭荷说完转身便先走了。出了院门时,迎面正好遇见了罗杉。她有点惊讶,没想到罗杉这个时辰会来。她冲罗杉礼貌地笑了笑说道:“你是来找少爷的吧?他现下不得空,你可能要等一会儿。”罗杉走近她身边说道:“行,我等一会儿吧,横竖这事我非得跟他说了才行。”
“是陛下那边又有啥事了吗?”
“不是,是我有事要亲自跟他提一提。亭荷,很久没喝过你冲泡的茶了。要不介意的话,能再给我泡一杯吗?”“你可莫说那么言重,不过就是一杯茶罢了,那还不容易吗?你先到偏厅里去候着,我这就给你泡去!”
罗杉到偏厅里等了一会儿,蒙时和香草这才有说有笑地从二楼上走了下来。蒙时问他:“是唐廉有啥话要你转告我吗?”罗杉一脸严肃地对蒙时弯腰行了个礼道:“今天来此是有事相求的!”
“无须这么客气,你直说吧!”
“我今天来这儿,是想请您和王妃娘娘把亭荷许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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